264.拔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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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半夜醒来，觉得左胳膊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以致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上午起床后，觉得左臂有些发困、憋胀，好像上面挂着千斤的重物。怎么回事，这几天并没有提什么重物呀，难道是因为自己昨天受了冷风的缘故？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最关键的是别让它发困就好。

和婆婆说了，她让拔罐，说这样可以吸出里面的风气。

说拔就拔，婆婆拿过玻璃罐、火柴、粉。她先划了火柴，待火苗最大时，将火柴丢入较小的罐中，然后趁势扣在左胳膊上。起先吸得不紧，随着火苗渐渐变小直至熄灭，玻璃罐吸得越来越紧，就像一个巨大的吸盘紧紧地抓着你的肉。不一会儿工夫，就看到罐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圆形凸起，像极了烤箱里发起的面包。

先是在左胳膊上拔了两罐，十五分钟后，按一下罐口边缘，随着“呲――嘭”的声音，空气进入罐里，很轻易地将玻璃罐取了下来，最后抹上粉，婆婆说是毛孔已被吸开，这样可以把毛孔堵住，以防风气通过毛孔再次钻入体内。

随后又在肩上，后背拔了八九罐。感觉整个背部被抓得紧紧的，如撕裂一般。随着时间一分一分地流逝，我能感觉到后背上的肉在有节奏地跳动，貌似和心跳是一个节奏。

这时，想起了小时候奶奶拔罐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中，奶奶的额头正中间经常“顶”着一个圆形的黑红疙瘩，那是拔罐后的印迹。奶奶有一个白色的瓷火罐，极小极小，光泽极好，感觉做工很精细。我常见奶奶自己把火罐扣在额头上，当时感觉她那个样子很滑稽。她说自己的头受了风，这样可以吸出里面的风气。还经常让我帮她看看拔罐后的印记是什么颜色，红色则是火，黑红则是风。最后抹上从炉火里掏出的细灰。

那时总想，奶奶也不知一直拔什么罐，有什么风气呀。而现在感觉一晃的时间，我就已在重复着奶奶所做的事情。大概人不活到这个年岁，有些事情永远无法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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