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了,临近中午,饥肠辘辘的我走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一阵浓郁的土豆炖鸡块的香味儿从这栋楼某一处角落挤出来,飞扬,钻进二楼,扑鼻而来。有时候是番茄炒蛋,有时候又好像麻婆豆腐,丰富的老干妈豆瓣酱一定被加入其中。于是我开始注意那个时不时饭香四溢的地方。
转角楼梯下,用白色的塑钢门窗隔成了一间小屋,里面住着一对中年夫妇。
偶尔下楼的时候,我会往那个角落瞥一眼,寒冷的冬天,不太宽敞的“屋”里面亮着暖黄色的灯,一张小床,一个旧木色的橱柜,一张摆满杂货的桌子,哦对了,还有一堆神奇的锅碗瓢盆。
这是一个神秘的角落。
出于对里边高手厨师的尊重,每次上下楼梯经过那里的时候我都尽量把脚步放轻,再放轻。有一次走到拐角处,我听到里边不同于以往的热闹,好奇心驱使我又偷偷看过去,一个年轻的姑娘坐在床头,夫妇二人忙着做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锅盖掀开,扑鼻的熟悉的土豆炖鸡块味儿隔着玻璃腾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可能女主人太兴奋,调料掌握得有些失控,一霎间透明的玻璃被蒸汽铺满,暖洋洋的像一幅泼墨画。
我猜这家的男主人应该是学校的维修工人,所有的电线,网络电缆,在他手里修起来轻而易举,女主人或许是某一位与我擦肩而过的挥着大笤帚帮我们打扫卫生的阿姨,他们每天早晨起床,开始工作,中午阿姨提前回到那里,变着花样为他们做饭,等到饭菜的香味穿越整栋楼的时候,男主人就知道,下班回家吃饭的时间到了。想必对他们而言,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女儿来这边看他们,陪他们聊天看电视的时候了吧!
看过也听过不少婚前因为各种原因而分手,婚后因为工作,孩子,车子,房子甚至票子而走到尽头的情侣和夫妻。我也很赞同杜拉斯曾说过的那句关于爱的解释,“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一旦这种英雄梦想折射到现实生活里,它是什么?
是简单的陪伴,不灭的信仰,不死的欲望。
而不是衡量,不是计较,更不是瞻前顾后的计算。
如果欲望不死,信仰不灭,就算是两平米的楼梯间也照样能飘散出经久不散的香。
默然,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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