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厨房倒水,忽见一麻雀落在后阳台,左顾右盼,见人来也不飞,怕惊飞了它,我倒不敢冒然动弹了。
隔着一层玻璃,我见它像是呼朋唤友,叽叽喳喳呼唤个不停,终于忽的飞来一个,落在栏杆上,像是问:“么事么事?”,操着济南方言。原来那个,仰着小脑袋叽叽呱呱像是解释或说服。它俩呱啦呱啦一阵,那个不耐烦的家伙飞走了,留下的这个直着嗓子叫了几声。
我不敢动,也好奇,它们有什么事?那个留下的,在光秃秃的阳台干什么?为什么一直鸣叫不息?声音忽高忽低,声线长长短短,时而青翠如露珠落盘,时而低吟若清溪流淌,是失恋了自我疗伤?不像不像,大部分的鸣叫都是脆生生的,脆生的就像童话中蓝蓝的天。灰扑扑的雀衣有点忧伤的调子,可那是它们的传统服装呀。我百思不得其解,是唱歌练嗓?想二重唱不成,就开个唱,可感觉麻雀里碎嘴子不少,歌唱家的鲜有。
蓬勃发展的好奇心,让我倚墙站立良久,至少有半个小时了,我决定死磕到底了。小麻雀张着小嘴,微仰着头还在叫着,深情地呼唤?独自的感叹?丽质难弃的自恋?未来可期的许愿?
我真想给它一杯水,润润嗓,小小的身体哪来那么多的体力和精力,楼下就是花红柳绿的小花园,它怎么不去哪儿鸟语配花香?我非鸟,焉知鸟之心思,不知哪来的这段邂逅奇缘,它来到我窗边,歪着头往里瞧的时候,应该看到了我,没立刻飞走,是对我充分的善意的肯定。
我也真是闲居无聊,管那么多鸟事揍什?鸟来欢喜,鸟走不送,来去自由,各有各的世界,各有各的活法,瞎琢磨什么,但很多事都是由一棵树、一片叶子、一粒沙硕引起的浮想联翩的瞎琢磨,琢磨好了,成就一篇美文,琢磨不好就是瞎琢磨了。应了杨绛先生的话,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书读得太少又想的太多。快快翻书去吧。
当然,它还是飞走了,我立马找了长扁铁盒放进小米,喝水杯子盖做水盆了,还是有一些单调,放进一盆枝繁叶茂的绿萝,给雀们创造良好的活动场所。
但此次后,鸟儿一个也没来过。
2020.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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