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古往今来,写黄梅雨的诗人诗词很多,但我独爱这首南宋诗人赵师秀的《约客》。
对诗人来说,也许他也未曾料到,那么一个古时的梅雨天或梅雨夜,意境与情思交融。信手拈来也好,冥思苦想也罢,总之得来的诗,也成遗世佳作。
此刻,又值江南黄梅雨季节,连续的阴雨,大雨,暴雨气候哗然而来。我们知道,梅雨季过后,正式进入炎热的夏天。雨声蛙声,不分百昼。我在想,不知道安居城市里的人,是否也能听见?
于我而言,面对这样的时节,最难忘的,还是居住在秀士村的那十多年。
那时有地,每逢六月下旬,住在乡村的居民们就要开始忙于田里的秧苗。为何又如此记得清楚?只因先生的生日是6月19。那些年,想着他的生日来了,插秧种地的日子也就来了。
我是远嫁女,在家乡生活了二十年,不曾插过秧,这是有原因的。
一是因为高原与平原地区本就有所不同。高原上的农村,地多田少。在我家,兄弟姐妹五人,加上父母共七人,家里也只有一亩多田。二是因为家乡插秧大多以男人为主。我的父亲虽然是位中学教师,但每逢插秧季节,他也还是愿意下田帮母亲插秧的。至于我们家中的三个女姐妹,除了姐姐,我和小妹从未学过插秧。
后来,与家在江南平原上的先生结婚后,这边的女辈们插秧速度之快惊呆了我。因为那时我知道,老家插秧只能从秧线的那个方向插过来,也就是每一行都要从左往右。而在这边,是否没有什么讲究。说起那时候,我还喜欢站在室内的窗前偷偷观察那些秧田就在我家房屋后面的庄稼人插秧。在我家房屋前面是条窄小的水泥路和弯弯的河流。
河流对面也是整片的秧苗地。梅雨季节,也是农村最忙季节。小麦或油菜收上来,马上又要接着打田插秧,忙碌的风景也是雨里的风景。
至今回想起来,过去先生家也有七八亩田,第一次跟着婆婆下田拔秧苖,先生的二哥也在我家,一起去帮忙。刚下田没多久,我就被蚂蟥吓得大哭,引来一些村民看热闹。
同村一位年轻女子,在厂里做领导的,她人很好,当时对我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后来,还花七元钱帮我代买了双穿着插秧的长袜黊。这是一种真诚的关爱,永生难忘。
那天,就因为怕蚂蟥,我被先生一家人叫回了家。
后来,九四年进了信越公司后,我再也没有插过秧。九八年先生承包田地搞绿化,自家田里的活从此就托苖莆做小工的人全包。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秀士村拆迁。
往事依稀,现在的日子比起过去又不知好了多少倍,再也不用下地劳动,但那些与土地打交道的亲身经历,是怎么也忘不掉的。
2020/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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