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对酒可谓钟爱有加。每每把二两酒下肚后,他开始装醉,故意摆出“醉意朦胧”的样子,耍着酒疯。
只要他和一帮不三不四的酒友外出喝酒,我就无法入眠。即使白天辛苦上班,多么疲惫,我都不得不等待这个酒鬼在深夜回家。
记得有一次,已经过了凌晨两点,我实在是困得无法承受。恍惚间,我听到门口有人转动钥匙的声音,我知道那是酒鬼回来了,我又要迎接一场狂风暴雨。
刚打开门的瞬间,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他满嘴胡言乱语,令我惊慌失措。
我屏住呼吸,静静地蜷缩在角落的沙发上,一动不动,连微弱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汗珠从额头渗出,手指已经湿漉漉的,全身不停地颤抖。咬着嘴唇,舌头明显尝到咸味。
像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害怕他看见我,害怕再次陷入无边的苦难之中。
我听着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脱衣服,每一件衣物都被他无情地扔在地上,每一次扔下都碰触到我心中的痛楚。
随之而来的是电暖器发出的嘈杂声,敲打声、撞击声此起彼伏,然后是一声巨响,玻璃烟灰缸碎裂的声音,因为喝酒时他总是把玻璃烟灰缸摔得粉碎。
种种嘈杂的声音与他模糊不清的辱骂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片混乱的局面。我被吓得浑身颤抖,只能默默地祈求,苍天啊,这样的痛苦何时是个尽头呢。
来回踱步,直到凌晨五点多,随着他一阵高过一阵的鼾声,酒鬼终于入睡了。夜晚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仿佛世界从未有过一丝喧嚣。
以前,每次喝醉酒的他回家,总是对我粗暴且疯狂地辱骂,如今稍稍收敛了些,可能是因为孩子渐渐长大了。
过往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浮现,那些心酸、心痛、悲观厌世的日子,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恐怕我早已成为了无名之鬼......
常常因为我家的酒鬼而惊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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