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郊区的夜市咖啡馆只有一位客人。那名头戴黑帽的男人在角落里驼背而坐,接着,他又伸手将帽檐朝下按了按,随手抓起咖啡杯的杯身,冒着白气的棕褐色的液体被男人一饮而尽。服务员是一位神情厉肃的男人,当看到杯子空后便倏然客套般地说:“还需要么?”
男人的胡子微微抽动,扭头看了看窗外,说:“请继续。”“嗯……”那名服务员转身从吧台消失不见。男人借着灯光打开了一块怀表,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在怀里装有家人的怀表早已是大众的习惯。
那块怀表上,憔悴的女人抱着一只发胖的英国短毛猫在勉强笑着。“你的咖啡。”服务员将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又一次搁置在桌上。男人把怀表收了起来,小口品尝了几下咖啡,又忽然仰起脖子将其一口喝净。
“明白了。”服务员再次挪动身体离开了,墙上的布谷鸟钟表响了,此时已是五点。男人又拿出了一张火车票上下细读着,纸上显示的时间为7点,男人盯着这个数字,有点兴奋地眯起了眼。
“嗯,你的咖啡。”男人惊慌地将火车票收了起来,开始大口地喝着咖啡,在杯沿挡住视线的时候,服务员冷静的眼神撇着那张放着火车票的口袋,但他依旧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转身打算去泡咖啡。
“不……亚琛饼干就好。”说完,男人从包裹里抽出了一份上个月的报纸津津有味地阅读着。“嗯。”服务员应了一声,又像之前一样转身离开了。
看上去,这是他最后的一次点餐了,不过,是意义上的。在饼干盒放在桌子上,男人正打算撕开餐盒时,身后的服务员已将一把枪上好膛对准了他的后脑勺。
男人的手顿住了,几秒后,他依旧不慌不忙地将饼干盒撕开,小口品着它的滋味,没有谁是不喜欢吃饼干的,即便是垂死的人也想品一下人生中最后的甜意。
枪口始终没有离开过男人的头,当男人将饼干吃完后,依旧不舍地吸吮着手指。男人有些害怕了,吸吮手指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得颤动着。
“用餐,愉快。”服务员扣下扳机,一声枪响后,男人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献血汩汩漫出,如同吃饼干时一样,都慢悠悠的。
服务员掏出了火车票,上面并没有写明目的地,因为上面标着的地点是德/国到天堂。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