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同你对话。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的。”你说道,“你来到世间十几年,那些所谓的真假早已在你心里穿过一遍又一遍了吧。或许也会司空见惯,但连一点点的感觉也不复存在了吗?”
要是有面镜子就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我也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你能逃避吗?你能将你与生俱来之物就这么抛弃吗?你能那么轻而易举地麻木吗?要知道,放弃这一切的你也不过是一个空壳啊。”
我一言未发。所谓“对话”罢了。
“追求幸福之人比比皆是,渴望不幸之人也数不胜数,何不让我也明白你所求得究竟是什么?”
或许不是幸福吧。若苟活也能作幸福之事,那这世间悲哀的“不幸”早已不复存在了吧。可充斥在世间的“幸福”不也是悲哀的吗?
我周围一片黑暗。看不见你的脸,只能听见你的声音,忽远又忽近。事实上,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恐怕我也不能继续要求什么了。但我的职责不就被剥夺了么?你又如何是好呢?”
我如何是好?倘若我所知所见皆为宁静祥和,我或许仍能苟延残喘;而若悲伤的潮水将我淹没,那我唯有选择坠入死亡的深渊了吧。
“这都是我第几次和你说这些了呢?每一次,我说的都是同样的话,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无聊透顶。你终于让我明白,我该从你身上解脱出来了。”
那何不感谢我?这么说来,我还算有点用处吧?至少帮你做了一番觉悟呀。
我想笑。前所未有地想笑。
四周一片漆黑,我的笑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与回声混合成诡异的声响。
而你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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