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与真实感

一个下午看完了白先勇的《孽子》。虽然刘先生对此赞叹不绝，书中内容亦提及似乎此作在文学界引起不小反响。但我仍觉得对我而言称不上惊艳。我承认也许白先勇先生揭露了一种令人深思与震撼的社会现象，遗憾的是，书中的言语描写，却让我不得不产生一种不满——是或许文绉绉的描白让我联想到白先生的出身与经历，也许未免在他的作品里流露出的书生与文人气息，大抵他还是离真正的底层太远了吧。

此书读到一半的时候，我不由得想起另一位本土作家，方方的作品。相比之下，对底层生活的描写，淋漓尽致却又厚重的真实感，是方方那么多小说打动我的原因。对于《孽子》的遗憾，并不是我觉得它描述的内容不真实，而是整部书作在人物言语与情节塑造过程中，让我时时刻刻体会到的不适感——我会想像，白先生大抵没有经历过离他那样遥远的生活，但凭借他的修养与人文关怀，他努力倾听了别人的故事，并将这些故事收集起来，写成了他的书。而他自己，真的离这样的故事太远了，尽管他认真倾听，努力想象，笔下却仍然流露出文人式的天真。——这才是我觉得《孽子》不够真实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投射。当然我对白先生的出身与经历其实也并不了解。也许是我对他字里行间的文字所做的猜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