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出生就被悲剧围绕,该如何拥有活下去的信心?
如果生命中遭遇了不幸,要如何走出阴霾、重拾生活的勇气?
电影《Life Itself》(中文译名:《生命中的美好意外》),用四代人的故事阐述了“生命的美好终将出现”这一美好愿景。
生命的美好,总会在某一个时刻出现。生命有韧性,美好会延续,这是我观影的最大收获。
在纽约,一名小女孩一出生就围绕着悲剧。
她生来就没有母亲——她的母亲遭遇了车祸,而她被抢救过来;
她的父亲,在痛失妻子之后,变得精神失常,会在咖啡店自言自语,会在咖啡中倒入高浓度酒精,但他从未去探望过寄养在父母那里的女儿;
在最近一次与精神科医生的交谈中,他终于开始对医生讲述妻子发生车祸那天的细节,似乎他开始面对妻子已经离世的事实,却没想到他已接近情绪奔溃的边缘——他拿出手枪,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就这样,小女孩失去了父亲。
然而,生活似乎并没有给予这名小女孩太多同情。
在她六岁时,“上帝”带走了她的奶奶;
在她七岁时,小女孩最好的朋友——一只小狗——也离开了。
从此只有爷爷和小女孩相依为命。
在一个平常的日子,爷爷走进小女孩的房间,小女孩问爷爷:“是否还会有失去?”
爷爷回答:“没有失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但其实,小女孩想知道为什么她的生命围绕着死亡和悲剧,她害怕自己再也承受不起;而爷爷想告诉小女孩,他的时间也已不多,但希望能再多有10年,保护小女孩直到她成年。
导演设计的两种平行对话,让人感受到在死亡面前,连简单的悲伤都苍白无力。
小女孩渐渐长大,成为一个朋克少女,染了一头红发,做了夜店里的DJ。
在一个“平常”的夜晚,爷爷走进她的房间,想要和她谈谈上学的事,但似乎两人并未达成一致。
爷爷问她是否可以在10点前回家。
女孩说:“我不希望欺骗你。”
爷爷说:“没事,你就骗我一次吧。”
女孩在夜店与其他人发生了争执,她拿了一块三明治来到母亲出车祸的地方,回想起往事,感觉无比悲痛——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母亲的祭日。
“看上去狂野的外壳,深藏的是脆弱和创伤。”
在西班牙,有一名小男孩,有爱他的爸爸和妈妈。
曾经,他的爸爸只是橄榄油工厂的一名普通工人,他的努力获得老板的赏识,受到提拔并有了大房子。
年轻的爸爸向妈妈求婚,并很快有了幸福的家庭,迎接了他的到来。
为了满足儿子去纽约旅游的愿望,爸爸策划了家庭旅行,一切都那么美好和愉快。
然而在旅途中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小男孩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创伤。
旅行结束后,小男孩的状态变得更加糟糕——常做噩梦,在梦中哭泣、挣扎,甚至惊醒。
为了给小男孩提供更好的(上层次的)医疗帮助,小男孩的妈妈想到要找爸爸的老板帮忙。
尽管小男孩的爸爸十分反对老板介入自己的生活,但为了小男孩,他同意了。
随着小男孩的病情逐渐好转,老板来探望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他给小男孩带来了小鸟,教他写字和阅读……
一次,爸爸刚到家门,看到自己的妻子、儿子和老板相处十分融洽,甚至感觉到自己是局外人。然而,想到老板治愈了儿子,未来也能为他提供更好的生活,他决定做那个退出的人。
尽管妻子并没有同意丈夫的想法,但为了儿子,他们最终选择了分开。
小男孩很努力,终于得到了纽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他飞奔回家,希望告诉母亲这个天大的喜讯时,却得知了母亲生病卧床的消息。
作为孝顺的孩子,他不希望在母亲生病时就离开去千里之外的学校报到;作为母亲,她不希望耽误自己孩子的前程。于是母亲将孩子拉到病榻前,说服孩子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最终男孩听从了母亲的话,在大学更加勤奋努力,也有了自己的女朋友。
一天,男孩的女朋友告诉男孩,她怀孕了。
在男孩的错愕之间,女孩提议去一家美味的餐厅吃饭,顺便仔细说说这件事。
在路上,男孩的女朋友兴高采烈地描述着,一不小心就站在了马路中间。
看到疾行而过的汽车就快要撞上女孩,男孩用力将她拉回自己身边。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男孩的思绪飞回了小时候,在家庭旅行中所遇到的那场不幸。
在纽约的一辆公交车上,爸爸、妈妈和儿子正在享受愉快的家庭旅行。
小男孩希望能够站到公交车的最前面。他乖巧地向每个人打招呼,可爱极了。
他一直走到车头,像对前面的每位乘客一样,和司机打招呼。
司机友善地回头,也向小男孩报以问候。
但在这瞬间,大家都没注意到汽车前方站立了一名孕妇,那孕妇兴高采烈地说话,也没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就在下一秒,悲剧发生了:孕妇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醒来,而她肚中的女儿幸存了下来。
站在车头的小男孩目睹了这一切,不仅因为看到了鲜血、死亡,更是认为这一切由自己造成,从而产生了巨大的精神创伤。
在餐厅,女朋友告诉男孩,“怀孕”只是一个愚人节玩笑,但男孩变得很严肃,似乎意识到自己和女孩并不太合适,于是选择了分手。
回到宿舍后,男孩接到了叔叔的电话,告诉她母亲已经去世了。在悲痛过后,他开始城市夜跑。
机缘巧合之下,他又来到了当年悲剧发生的十字路口。他看见了一个在椅子上哭泣女孩的背影。
但当他关切询问时,女孩转过头,吃了一口三明治,笑笑说着“你好”。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就是故事讲述者的爸爸和妈妈的相遇。
距离这段浪漫、永恒的爱情的开始,已经过去了四十二年。
当年那个一出生就失去母亲,又陆续失去父亲和奶奶的女孩,是故事讲述者的母亲,她现在已有了四个孩子以及七个重孙。
她说:“她的爸爸妈妈更加珍惜现在的一切,他们让她的一切变得容易。”
她的祖母,那个在车祸中丧生的孕妇,给她素未谋面的女儿起了她最爱的歌星的名字。
祖母曾在自己的毕业论文中写道:“生活本身是最不可靠的叙事者。谁会成为英雄呢?”
这部电影以倒序、章回体的方式,穿插一些破次元的画面,讲述了四代人的平凡但不普通的故事。
每代人都遇到了生活中的各种困难、挑战,甚至不幸、悲剧,去忍受那些悲剧可能会很难,但坚持下来,就能看到希望。
当然,电影结尾处的鸡汤显得有点“浓重”,但若你刚好处在这样的境遇,可能就会觉得十分治愈,而又斗志昂扬了吧。
我想,生命的韧性就在这里。随着一代代人的延续,生命的力量终究会让生活发生美好。
豆瓣网友的一条评论,我觉得很贴切:
“一切的离别都在未来会有重逢,请保持心中的愿景。因为这份期望本身是足够我们活下去、获得更好的动力。”
有时候觉得时间的流逝是如此美妙。
人的一生很短暂,但延伸开来,其实也很漫长,而那些当下的困难,终究会在某个时刻消逝。
过去,我们都曾遇到过生活带来的一些挑战:
一些成长的时候,交朋友、离开父母、离开家乡、失去亲人......
一些孤独的时刻,一个人看电影、吃饭、逛街......
一些勇敢的时候,租房子、走夜路、独自旅游......
在当时看起来,或许很普通,也或许很难,但正是这些,成就了现在的你。
“Life Itself”,我更喜欢它的另一种翻译——“生活本身”。
这个词,它没有说完,但预留了更多发挥的余地。
生活本身是什么样呢?是平凡、是不俗、是痛苦还是幸福。
我想生活本身没有答案,“生活是最不可靠的叙述者”,创造生活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若你相信美好,那它即将发生,终将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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