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字头的手艺活)
小学三年级学校组织春游,野炊+放风筝。我爸一听来劲了,他说,他儿子一定会成为班里最靓的仔。于是,他立马忙活了起来——
老爸考虑很周全。既然是背锅头去野炊,那就不能是煮大锅饭,他儿子只需要做好自己的那一锅就行,尽管他忘了他儿子还从来没煮过饭。所以在老爸的计划下,他特地跑去百货大楼买了一口绝少会有人买的小锑锅,煮出来刚好够我一个人吃的那种——直到现在,我都再也没见过那么小的锑锅,真不知道他那时候是怎么找到的。
锅解决了,柴火也得准备准备。木工活对老爸来说,从来都不是事儿,没几分钟,他就帮我准备好了,完美级的。嗯,是的,超级完美——每一根柴火的长度都是标准的15公分。别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标准,我不会告诉你,老爸是拿卷尺一根根量好弹墨画线再锯的。
柴火有了,引火也不能让儿子犯愁,这个更简单,老爸又找来好大一根饱含松节油的松木,再把它劈成标准的等腰三角形,不用怀疑,标准的,等腰三角形,嗯,同样是标准的15公分长。
野炊的家伙事儿准备得差不多了,吃啥煮啥是老妈考虑的,他不用操心。要想的就是放风筝的事儿了。风筝也一定、必须、绝对要与众不同地出彩,所以,怎么搞?老爸的逻辑很简单粗暴,“最”嘛,当然飞得最高就是最靓的风景线了。那怎么样才能飞得最高呢?肯定是越大越飞得高啊!好吧,老爸瞬间就决定好了,要给我做个最大的风筝。
这事也难不倒老爸,扎竹蔑成型,然后糊纱纸定型,嗯,信手拈来。
到了出发的日子,也就是该验收了。老爸的儿子,说实话,心里挺忐忑的,谁知道饭能不能煮得熟啊……谁又能告诉我这这这么大的风筝该怎么放啊?……
结果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一切都如我的忐忑。煮饭,那引火的松木柴太给力,轻轻一点,那火根本就控寄不住它寄几,一个劲的烧,我就是把火引燃了,添加了足够的柴火到灶里对,然后去同学们那里瞎晃了一圈回来,就发现……熟是熟了,就是有点熟过头了,底层直接糊掉,一层黑乎乎的,嘎邦脆,而顶层那些,吃着还有点夹生……嗯,讲真,平生我第一次煮的饭就是这样的,绝对真实,绝对深刻。
算了,饭煮不好,那就放风筝吧。
我顶着那个对我来说,哦不,对全班来说都是超级巨大的风筝,一路狂奔,迎着风,越过泥坑和青草,按老爸教的方法,高高举起风筝,等风把它吹上去,然后随风飘,好美!可是……我发现,直到我跑到累,跑到我上气不接下气,都没有那么大的风能把这么大的风筝吹起来……
好吧累了就歇会儿,歇好了再试一次。反复试了几次之后,我决定放弃了,我觉得我喜欢安静地做个美男子的性格,大概率就是从这一次放风筝事件开始养成的。
看着同学们的风筝小小的,都在空中飘荡,那画面还是挺美的,反正我不用辛苦拽着,也有风筝和白云给我看,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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