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熊掌

前两日看到季羡林先生的《清华园日记》，觉得颇有意思，原来著名学者的学生生涯也满是焦虑、自嘲和flag，细品来跟我们这群庸人的学生生涯何等相似。心中顿时有一种攀见高等生物项背的自豪，原来“贪玩”是人的本性嘛！既是本性，那又为何人与人之间会有如此大差距呢？

想不透彻我便不想了，但模仿还是可以的，仿着季先生的坚持，我也想偶尔记录一下生活中发生的事情。打从开始我就不敢要求自己每日都写，他老人家可以说“上课何等无聊、法语德语何等让人恼火”，但我不好每日交代“工作何等无聊、今日跟昨日一样无聊······“毕竟他老人家是著名翻译家，这样写有人看，我若这样写······其实也可以，反正一样是没人看的。但万万分之一，有一天我的文章大火，传到领导耳朵里，岂不自毁形象。

今天气温骤降，我挂着一件单衣，在单位人见人夸“抗冻”。晚上下班叫专车回家，跟司机师傅攀谈。近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专车”里跟司机师傅攀谈。“专车”是21世纪新鲜物种，尤其在疫情肆虐之后，广州的专车数量一夜之间暴增。“专车”司机的群体组成复杂，在开“专车”之前从事各行各业，可谓经历丰富，但多半都是尝尽生活艰辛之人。今晚“专车”小哥玩笑说自己一个同事，家在广州有8套房，还集中在猎德，每月收租便能躺赚10万。

“那他开车就只为消遣了”，我说。

“是的，所以他干了一个月就辞职了，觉得太辛苦，还是回家躺着花钱比较舒服”。从话里可以听出小哥的羡慕。

这个时代，一个人出生在那里真的可以决定他能过上怎样的物质生活。但如果老天给我选择呢？富足的物质生活毫无挣扎毫无痛苦，但精神空虚；负债的物质生活充满挣扎和痛苦，但精神富足。这两者我会选哪一个？

这题现在真的不好选，我选择十年之后再回答。说到底，“物质”与“精神”，现在的我都不愿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