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沐浴寒风,仍旧以为这时节,早已过了根植于寒冬。漫步于寂静无人的乡间小道,肆无忌惮的杂草抚摸着慢吞吞挪动的鞋子,连脚都能触碰到冬的味道。记忆里的冬天是一片空洞,仿佛被剔除到脑海之外,不曾对风有太多印象。只知,今年的风很大,又很多。
干枯的树顶着流离的云,弛啸的风携着破碎的尘,在头顶,在耳边,在眼下。数十只雀儿未知留恋那颗老树几何,竟规整的蜷缩于光秃秃的枝干,像早秋的硕果荼毒了叶的精华,在耗尽所有夏的积累,绽放出所谓冬的果实。思绪一来,仿佛又想起它们是鸟儿,并非果实。
一个人若心中只有路,便不会顾忌路边的风景,来往咆哮的车辆,哪怕擦身而过也不会注意到模样,交互的便只有声响,凭此以断定何时需要靠个边,以免来个深度亲吻,又伤了自身。
抬眼间望见一轮暗红色的落日,又想到最美夕阳红的句子,确实很美,美的不可方物,又美到触不可及。很想拿出手机为这一刻定格,思铎来去,最终决定不了,有幸见识已是上签,何须再徒劳定格美好,日后想来,兜转于回忆的不舍尽是凄凉,那并非我想要的。
“You are my sunshine”。
“You are my moonbeam,none but you”
这句话之后,心里默念着:“All days in the future,i wish the moon and the sun in the same space forever。It is my true heart。”于是诞生了一个词叫日月同悬。当然这些是既见于款款红日,回头一个惊鸿一瞥,瞥见那轮略微残破的月亮,方得想起。故又名之曰:定格有什么用,不若欣赏后的忘却。
皮鞋答答的跺着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一个不经意,竟然调整了步伐,想独奏一曲弥散于路途,又无以言表心绪的伴音。是期待,是随意,是怀揣希望又笃定失望的尝试,还是很多梦都接连破碎的合奏,或者都不是,它只是路途上,鞋和石子碰撞的声音。
财色之流的人间诱惑,想来还有点抵御能力,唯独对晚餐这种四方食事的事情钟爱有加。杂乱的铺面,胡须散漫的店家,没什么绝好的服务,三两句的安排两三个小菜商定,这样的苍蝇馆子就能很快为你备足一餐可口的饭菜,老板还能提供闲聊服务,是那种你吃着饭他就坐在你旁边扯些个家常。从小受惯了老娘的叨教,但凡人家吃饭或是我自己吃饭,身边有一两个闲人坐着便极其不自然,娘说这叫礼节。只不过这礼节这些年也是被整的一干二净,闲谈之下,也没什么所谓的不适,或许和心境有关,又或许真的想说上一两句,让久闭的嘴巴尚存说话的技艺。
独酌是一门考验人的技巧,并非什么酒蒙子之类,亦或者缺酒不可的恶流,所以喝不出嗜酒如命的味道来。当然,又不能太过真实,吐露出乡下真汉子的情怀,特别是多见酒客,吸溜一口发出哧哧怪响,仿佛很辣一样,那样的神情我却是做不上来。通常便是手握酒杯旋转,看那一汪透明紧贴杯壁带动到跳跃,一个心舒或者心切,呷上一口,面无表情的望向窗外,亦或者又转头转杯。当然,这只是个人习惯。
夜风很凉,他们说如果你喝完了酒,并没有随意去电话信息轰炸别人,你特么还不如不喝,亦或者你特么该有多孤独。算起来,我也没真正骚扰过谁,真算起来倒是有一个,那个不能凶的女人,亦或者那个把三两句争执当吵架的女人,还或者上边的moonbeam。算不得骚扰吧,你若在我就在,很久都没有用舌灿莲花叨到她安稳睡去。
城市里的夜空不同于乡下,乡下的繁星还是多些,城里便少的可怜。一餐果腹,漫步于归途。风依旧未减,月亮高悬,太阳早已消失不见。这样的日子,路途少有行人,轻挽衣服抵御寒风,与影伴长路,倒是真正的惬意来袭。
此时又想起一句话,我们在黑暗中并肩前行,走在各自朝圣的路上。人生本就是一场逆旅,脚有多坚实,路就有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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