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年都会过两个生日,阴历生日和阳历生日。一个生日自己过,一个生日和朋友亲人过。当然,19岁除外。
六年前,2011年的阴历生日,收到蔡的短信,还有转账的红包。我肉麻地回短信给她,说爱死她了。那应该是第一次在生日收到好朋友的红包。最初的我们,总是享受挑礼物的心情,也爱上拆礼物的迫切。后来,我们也能安然说,想要什么自己买去。这就是时间。回不去最初,但依然知己。
蔡,于我,是所有红颜中最特别的存在。
红颜蓝颜,再怎么合拍,其实也没有一个是相同的。人原本就是独立的个体,之所以相互吸引,不过是在某一点或者几点上彼此认同,引起共鸣,而后群分。有些很直爽,有些很细腻;有些是想要保护的,有些是想要依靠的;有些是可以絮絮叨叨的,有些是可以毫无顾忌的。而蔡,似乎都有。
我苛求平衡又容易矛盾,有时候觉得很富有,红颜蓝颜总有几个。有时候又觉得很贫穷,现如今几乎没有一个在身旁。总是万水千山。
蔡也是。我们认识十九年,共同渡过三年的青葱岁月,其余十六年各奔东西,或许,今后的几十年也只能如此。
还记得第一次见她,刚刚报到的高中宿舍里,爸妈帮我整理好行李、床被,她独自一人,那也是她的初中母校,高中于她只是简单的宿舍过渡。而我尚处在第一次离家的憧憬和兴奋中。她铺好床,将要离开时,让我代她看一下。我应了,但其实并不懂怎么照看。
多年后,每每回忆起第一次见面,她必定会说:“当年你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清澈,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异于他人的清澈。”我想,那股清澈,大概是年少不知世故,藏于父母羽翼下的所得。
我出生在一个传统的教师家庭,父母要求严格但事事讲理,从不轻易责罚,父亲和他们那一辈的其他父亲一样,不善表达,但谁都能看出他非常宠我。又因为比同龄人早一年入学,多多蒙受同学和老师的照顾,使得我的性格一直具备两面性,在父母面前一直是乖巧顺从且显内向的,不善表达。在其他人面前,则较随心外向。
蔡完全不一样,大大咧咧,想说什么说什么,有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热情似火,喜欢大笑。十几年来,却一直以一头柔情似水的黑长发示人。
高中之前,我一直在父母所在的学校上学。高中开始,进入封闭制住宿生活。几乎是很难融入,一向受宠难免有些大小姐脾气,说话常不顾忌他人的感受。
不同于蔡,她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内心通透,自有分寸。每每有矛盾,蔡总是扮演调和剂的作用。大概只有她,在当时,才会注意到我的叛逆以及渴望融入的无助感。
她大我一岁,却始终扮演良师益友的角色。几乎见证了我性格的成长。因为她在姐妹间的调和,在经意和不经意间“折腾”我的脾气,让我学会了收敛、设身处地、宽容和坦然。后来我和她一样爱笑,一样蓄长发。
可惜没有她的随性,无所顾忌,提到她的先生,永远以“我男人”开头,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心却跟着她男人东奔西突很多年,直到今年才生下女儿。我一度以为她会活成三毛的样子。
十几年过去了,每次去看她,她依然絮絮叨叨,说着:“钱记得放好,行李不要丢了,东西都带上啊。” 活生生的姐姐姿态。
我们有很多不同,就好像我喜欢音乐,收集并拥有各种图册卡带,她喜欢音乐,且歌声优美,但是她从不在乎拥有。我骨子里透着浪漫情怀,而她,会在我跟她说谁谁表白的时候,冷静地泼冷水:他是不是空虚寂寞,还是太闲了?我爱温柔对待,她常常一边递给我水一边凶巴巴:我带了个女儿出门吗?喝水还要人提醒?我乐得大笑。
即便是这样,我们的诸多相似,以以一敌百的速度压倒性地打败了这种不同。
曾经的三年,我们形影不离,无话不谈,我们俩和艳,组成了永恒的铁三角。那个爱笑的,为我撑伞的,维护我的,一直陪伴我的,总能懂得我的蔡,永远都在。即使很少联系不再见面,也绝对不会变质,不会疏离,不会淡然。
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守护你,在你退缩的时候,绝望的时候,孤立的时候——任何你需要的时候,她总会一直在你的身后。只要一个转身,便会有温暖的怀抱等着你。
而我和蔡也成了这样的朋友。
请相信,所有的相遇都是一场久别重逢,期待与你的再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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