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脱下自己脏兮兮的旧衣,立马换上别人给的黑蓝外套,也许之前的主人矮,未及一米七八的他,这件外衣罩上,宝整个人畏手畏脚,两只放松的膀子突然收紧,动动都觉得像被谁在后背牵拌了两条相反的绳子生拉硬扯着。
“不大,穿上不大!”宝显然不怎么满意,也会表达自己的感受,半张嘴巴,一只摇摇晃晃的门牙和几处漏风的牙床乐乐呵呵的完全暴露出来。
“现在兴小的,大了吊吊挂挂不好看,看你里面汗褟(汗衫)都烂的,给你再找件去。”好心的老太太哪管宝的说辞,到家里旧物堆里翻出两件蓝白汗褟。
站在门楼处的宝,不急不躁, 专心等待人家馈赠的衣服。要是上衣递到手间,他不作假当着人面就换上,脏汉立马变得神采奕奕。要是裤子,宝在大庭广众之下存了怕羞的想法 ,转头找个僻静地方换好。宝懂得的东西真不少!白事出殡前,他就开始揭人家门牢上的麻纸,并用指甲卖力扣遗留在门牢上面的干面水。
“宝是干啥不偷懒,比村xx干活细致,那是个懒松,麻纸撕不干净,黻布白纸胡哩麻搭就完事。宝实数(诚实),能撕干净绝不留印子。”人们不由竖起拇指夸赞起宝的行事风格。
谁要递只小刀片,宝扎高弄低干得愈发的带劲,仿佛要把白事人家的晦气祛得片尘不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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