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龙端起啤酒,猛灌了一口。他说,家庭的琐碎让他厌倦,他不快乐。
老孙放下茶杯,将揉捏好的话,嚼碎又咽了回去。这个行业他已经干了五年,稳定了,但是,他不快乐。
小叶吃了口面,放下筷子,说最近有点抑郁,没什么胃口。
我有次看到逢人便聊的小高背地里偷偷地抹眼泪。
老李有一天左耳突然失聪,他怕极了,但他不敢给老板说。因为最近,公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项目。
小安横穿马路,被飞驰而来的外卖小哥给撞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强挣扎地坐起身来,看见那个小哥对她说,说他根本没有钱。
这两年,不快乐已经变成廉价却又挥之不去的日用品,悄然成了一种习惯。
开始习惯被车撞倒之后高高举起手机的人,其实,已经不太在乎的身体上的伤痛了。
放在床头的这本经典读物,仅是前二十页,被翻得泛黄。
小时候觉得,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拉得仅仅是一艘船而已。之后才知道,船根本不沉,船上的那些与船无关的东西,才沉。
不开心的社会变成了一个单位,单位里的工位,越来越多。我们可开心呢。开心地等着午餐,等着晚餐,等着下班。
不开心的人大致懂得开心的道理,只是,缺少一些快乐的经验。不快乐这件事情,班森应该知道,冯·哈特曼应该知道。你,应该也知道
为了拥有快乐,我们能做什么呢?我没有找到答案。我曾向朋友们寻求帮助,他们还在思考,同样,也没有答案。
清晨,犹犹豫豫地起床,故作轻松地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脸,叹口气。曾被洗脑的掠夺者在镜子面前练习着微笑,但笑起来的皱纹有点可怕。可没有皱纹,更可怕。
不说了,闹钟又响了。六点五分,机械性地起床,机械性地铺床,拉一拉床单。颈椎,镜子,起床后上头的情绪,隔壁的女婿,都在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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