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学生涯中,我遇到的最好的语文老师叫郝生梅,她只教了我一年,我却再也忘不了她。刚上初一的时候,就有幸“遭遇”了郝老师,她为我打开了一方幸福的语文世界。
郝老师上课特别注意“教”与“学”的互动,我第一次从她那里知道“教学”原来不是老师的事,而是老师和学生两者的事。她喜欢提问,学生回答正确,她说“非常棒,掌声鼓励。”于是教室里响起整齐的“啪啪,啪啪啪”声,这是因为她第一节课就教了我们该怎么鼓掌。学生回答得不正确,她说:“好,你请坐,我们来听听其他同学的看法。”于是回答错误的同学既在对比中知道了自己错在哪里,又没被伤自尊心。一般情况下,举手回答问题的同学很多,上课氛围好极了,因为每回答一个郝老师提的问题,我们都很有成就感。当问题比较难,看不到高举的小手时,她说:“教学教学,是两相促进的过程,你如果不学,那我就没法教下去了。”于是立刻有人举起了手,课堂顺利进行。
虽然只是初一,我们的作文任务却不少。每上到一篇新的课文,课文后面会有一些生词,老师让我们从中任意挑选三到五个,创设情景或编织语言,写一篇作文。每次作文老师都会打分,最高可以拿到98分,下节课正式上课前,老师把90分以上的作文挑出来,叫相应的同学上到讲台朗读,读完后,其他同学给予点评。这样一来,我们的积极性可高了,全心全意对待每一篇作文。更重要的是,老师不会偏袒学习好的同学。有一次,我们班的第一名写得作文并不十分好,互改作文的时候,其他同学迫于她第一名的光环,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了高分。郝老师跟我们说:大家不要以为某某同学成绩好,平时作文也写得好,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她的每一篇作文都写得好。”
我们学校那时有个小型图书馆,平时是不给学生借书的,只有老师才能借到。有一天郝老师借了好十几本,拿到我们班里来,让我们分着看。大家一窝蜂地跑上前去围住了郝老师,抢着要书。我自知抢不上了,就坐着看他们抢,郝老师看到我渴望的眼神,将一本散文递给了我,她知道我喜欢散文。我从郝老师那里感到了深深的被爱。
学到鲁迅,郝老师说因为鲁迅的文章比较深刻,而且她本人很喜欢鲁迅,就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那里多停留了几天时间。跟着郝老师的步伐在鲁迅的“百草园”里畅游,我们觉得很快乐,还学着少年的鲁迅在课桌上刻“早”字,当然只是学学,并没真刻,那可是学校公物,要爱护的。
郝老师说:人这一辈子,能写一手漂亮的字,能在人前说一口流利的话,能作得一手好文章,那他就很可以了。我深以为然,并一直努力践行。
郝老师还说,语文是一门很难达到顶峰的学科。数学物理化学可以学到百分之百好,但语文永远不可能,能达到百分之五六十,已经是非常非常厉害了,大部分人终其一生只徘徊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左右。我相信老师说的,也因而对无限广袤的语文世界充满了长久的向往。
初一的语文课,是我中小学生涯中最幸福的一年语文课,郝老师是我最喜欢的语文老师,一直都是。初二她不再带我们了,我一个人偷偷哭了好多次。如今回想,她在课堂上的干练果断、刚柔并济、张弛有度,仍然令我无比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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