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格調”白領女士,習慣于出入豪華而富有詩意的酒吧、茶座、咖啡廳。和男友的平常一頓晚餐,在家里吃都不肯就便,要另找一個星級的地方。穿一流服飾,讀一流書,聽一流歌,養一流花,喂一流狗,坐一流茶座,交一流男友。后來,男友供養不起,決定退出。男友說,那是一流格調的昂貴感情。
追從格調的出現,一開始就帶上了時尚色彩。某些“格調”女人,她們用同一牌子的香水,穿同一牌子的牛仔,甚至用同一牌子的文胸。經常閱讀《ELLE》一類時尚雜志。對化妝品及服裝的某些牌子,了如指掌。
言必稱張愛玲,杜拉斯。以杜拉斯和張愛玲勢底,皆因這兩個女人的舉止和衣著,是格調女人的指南。她們不與讀瓊瑤、三毛的女人來往,并嗤之以鼻!盡管她們過去也讀過三毛和瓊瑤。愛好電影,尤推崇歐洲作品,例如《紅》、《白》、《藍》,而且必是原聲版。說流行歌典俗不可耐,惟布魯斯藍調,才有布爾喬亞情調。
喝咖啡不能加糖,“只喝紅酒”不喝啤酒。家中可以沒有鍋碗爐灶,榨汁機卻不可缺少,偶爾以果汁代三餐,來感受健康生活。家中牆上起碼挂一兩幅云南繡片或貴州蠟染。衣柜中必有一套中式衣裙。她們身上總有一至若干張卡,銀行信用卡、健體塑身俱樂部會員卡、美容沙龍貴賓卡、名店VIP折扣卡等等。……
“格調”白領,希求用一串串“獨我選擇”陶醉自我。并借以顯示自己的高雅。但成批出現的只是一些小情小調的模式。其追隨者頂多把最前沿的格調,搬來作個“扮相”。這些格調常常只是擺設,而缺少心靈與精神的自然情氛。一切有感覺、一切心為之所動的東西,一切不在格調之中生成的美與可愛,都被格調的框子框在之外了。
“格調”一旦被定格、復制,就沒有真正的格調了。美國作家保羅﹒福塞爾,去年出過一本書:《格調》。誰也沒有想到,這美國作家去年所說的有格調,到了今天,竟然變得惡俗不堪。因為,他的另一本新書《惡俗》,把去年的所謂格調批得體無完膚。福塞爾把隨身帶著尋呼機和移動電腦,稱作惡俗的裝配﹔把乘坐波音747飛機,稱作惡俗的航空……《惡俗》冒犯許多人,餐館經營者、電視節目主持人、廣告策划者、航空公司老板、音樂創作人、作家等等,特別是追逐時尚的中產階級人士,在福塞爾筆下,簡直是惡俗的奴仆。
“格調”在白領圈的引為時尚和傳染流行,是因在雅、美的外衣下,個人的傲與醉,被巧妙地表達。“格調”,因膨脹的心,會膨脹成為惡俗的雅。
願你從未深陷其中。
革掉妳的格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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