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心灵的场景往往是那么的出其不意,或许只是某个下午无意抬头看见的夕阳,或许是某个清晨余光瞥到的一对母女。
十九岁的生日我决定去青海湖,仍旧是说走就走,依旧是慌里慌张,八点的火车不小心睡过头,打的到车站的时候已经八点零五,接着便是驾轻就熟地改签。
我的生日在十二月,正值寒冬,是青海湖的旅游淡季,大家多不理解我为什么非得要去,说实话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明白。我总是会固执地去做一些大家不理解的事,我可能只是固执固执本身。
到西宁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又冷又饿,买了个热玉米刚刚咬了一口,一老一少两个乞丐便过来了,我见那小孩脸冻得发紫心生怜悯便将玉米递给了他。谁知老乞丐拿过玉米破口大骂,我一头雾水,旁边的藏族女孩告诉我那乞丐是说我把咬过的玉米给他孙子了。听罢恍然大悟原来乞丐也是有尊严的,不免有些羞愧,我不愿意吃别人咬过的东西,他又何尝愿意自己的孙子吃呢。不知他们为何乞讨度日,或许是职业乞丐,或许是穷困潦倒,但毕竟如此有脾气和自尊的乞丐还是令我心生敬畏。
乘坐大巴到青海湖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钟了,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茫茫白雪和与天向连的凛冽湖水,几乎没有活物,没有候鸟,没有游客,只有在远处的草原上牦牛低头悠悠的散步。附近只有一家宾馆还在营业,没有饭店营业,买了桶泡面,泡好了才发现青海湖旁边的水根本没有办法喝,很涩。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用比较低的价格住了豪华大床房。
在湖边溜达了一圈临时起意去拉扑楞寺,第二天下午便回了西宁。
做大巴从西宁出发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五六点,天色还黑得很。
坐大巴从西宁出发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五六点,天色还黑得很。西宁已经开始苏醒了,车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我靠着车窗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早晨八点我带着模糊的快乐感觉醒了过来,那种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将我唤醒。
朝阳透过车窗洒了进来,极目所视,四野一片平滑,只见远处河水奔腾,它穿过平原,它低吼,喷烟,吐气。它从高山穿过,沉浸在企图阻挡它前进的雪中。它是如此清澈,似乎比白雪还要干净几分。它是如此的气势磅礴,所向睥睨,冲出山谷。过了山谷它减缓了速度,也变宽了许多,几株光秃秃白杨和翠绿的柏树挺立在河边。周围的一切都被它那响彻云霄的吵闹声覆盖,树梢的麻雀,农家的小孩,屋顶的袅袅轻烟,构成一幅没有声音的画卷。
震惊之余连忙问司机那条河是什么河,得知是黄河的时候更加不可思议。我见到的黄河总是那么沉稳,即使是秋季多雨时节也只是稍稍加快步伐。而且它总是带着黄土的颜色,仿佛生来便是如此,年复一年穿过城市,流向大海。原来它也曾是个调皮有用不完的力气的小孩。
对于拉扑楞寺,我所能记起的似乎只有我那磨破的脚和一瘸一拐怎么也走不到出口的寺庙建筑群。
十九岁的生日,没有蛋糕,穿着不合脚的鞋子,偶遇清澈的黄河。
网友评论
“出生的那日,我在远方,
所以,每年长一岁,
我便要去远方,寻找日渐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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