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那个老师会约我。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状态:明天有没有人一起去看书展,约个伴呗!没想到他很快就回复了,约明天一起去。
我和他之间算是认识。他是大学老师,我是已经毕业的学生,我并没有做过他的学生。我是一个旁听他一学期课的学生。学期结束的时候,我跟他要那本已经在台湾出版但是在大陆并没有出版的书籍,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我对他的印象很好,他知识渊博,看不出年纪,看外貌,他头上的白头发暗示着他有了一定的年纪,可他开朗的性格有让人觉得他很年轻,完全没有年龄的痕迹。
换句话说,我和他过去的交流仅仅限于上课听课的内容。晚上我还是习惯性的紧张,我向来是怕见人的,特别是不熟悉的人,见到了本能的紧张和不自然,经常是脑子一下子就么懵了。知道自己的这个毛病,特意的交代自己放松下来。
晚上看攻略在网上买票的时候,考虑到网络售票已经买完了。这是我第一次看书展,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赶忙手忙脚乱的打探情况。我真的担心和人约好了,然后买不到票了。根据我过去的经验,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之间,脆弱的人际关系是经不起反复的爽约的。
后来,票的问题打探清楚了,现场是可以买票的,一颗心安定了下来。我知道,如果是我一个人去,我可能直接就去了,根本不会花精力去确定票务问题的。估计是有票就进去了,没票就又跑回来了。
这一刻,我意识到我对自己向来是不负责任的,我在乎的是别人对我的看法。与别人有关的事,尽可能的尽善尽美,自己的事就马马虎虎。我意识到对自己马虎,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第二天,我准时来到我们约好的地方,文苑楼一楼大厅。他和以往在课堂上时是一样的,随和,放松。路上我和他随便的聊聊彼此的情况,我也知道了他近些年一直在奔波中度过。可能是学校里待久了的人,都比较直接,聊聊学术,聊聊艺术。很久没有人跟我聊这些了,感觉很舒服。
他跟我讲他的一只眼睛是完全看不见的。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一只眼睛有问题,虽然他戴着框架眼镜,还是明显感觉到他的一只眼睛不灵活。但是,如果他不讲,我也不好意思问。毕竟,不太礼貌。
他说,他上大学的时候,用眼过度,一只角膜烂了一个洞,直到过了很久,他都不知道自己一只眼睛看不见。我问他为什么没有换角膜,他说,换完了要终生服药,所以没有换。说完这个,我心里有点不好受,谁都不想有缺陷,更不愿意随便给人提起。我决定告诉他我有心脏病,这样大家都一样,也就不是个事了。
到了书展的进口处,排着很长很长的队,我算了一下时间,看完书展出来可能就得下午4点了,我觉得我饿不了那么久,虽然他提议我们看完书展再吃饭,虽然不大好意思,但是我还是想去买点东西垫巴一下。我和他商量了一下,他负责排队,我负责找点吃的去。可附近就一家面馆,什么也没有,我也不敢走远了,慌慌张张找到一个全家,随便买了点东西。
我们俩进了展馆就开始坐在楼梯上吃东西,然后一路走一路聊,聊哪些书的作者是他熟悉的,聊我最近的想法,聊的很是投机。
因为书展是前一天临时去的,并没有什么要买的书。临走前决定买一张拼图。我一直都想买一张拼图的。他来到收银台帮我付钱,我以为他是要开发票,就让他付了,然后用微信把钱转给他。他说,拼图不能报销,然后乐呵呵的说,我不收,我不收,然后他真的没有收。我决定请他吃饭。
然后,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室,讲他的的书,讲他的收藏,还有他对这个世界的反抗。我听了有些感动,因为很就没有人跟我讲过这些了。
从聊完到吃饭,我整个人又开始不自然了,故作的放松支撑了一天后不起作用了。在某一刻,我希望和他保持这种可以聊聊天的距离。但是,我又不确定他是不是你对跟我聊聊天感兴趣,所以不自信,不自然。他送了我一些书,作为回馈,我也想送他一点书。可是,我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书,只有那两本印度带回来的图片书是可以拿的出手的。
这一点点的不自然,让我反思。人,是不能够对别人有所期待的,因为一旦有期待,就有所避讳,有所避讳,就不再是自己了。
人的一生要遇到很多的人,无论他是天上的星星,还是地上的人雄,那都是别人的事,你要做的就是和别人短暂的相处。踏踏实实做自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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