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起床,极不愿睁开无助的眼,是闹钟定的时间没错,但窗外确是积攒了灰黑的气,是尘气吗?掀开蚊帐,树影婆娑,伸开的枝柳像是张牙舞爪的鬼肢,只有些许的暗光照在台案上,令人窒息。
我疲软的下了床,心想,这越来越像暮光之城的佛克斯小镇了,那窗外的斑驳闪动没准就是他们穿梭的身影了。此时,我倒是挺厌烦现在的自己,空对景象无病呻吟,算了,为自己沏杯茉莉花茶吧,也许它能冲刷内心的那份肃杀和凄凉。不过,这有何妨,王国维老先生不免喟叹,以我观物,物皆著我之色彩吗?我也知道,今朝还得像以前一样学习,虽然有人不解学习的意义,为了今后难以启齿的薪资!或许,为了自己精神的润泽。
也只有在这一刻,我才倏得意识到,秋天早已悄然而至,我们却还在埋怨夏日的狂热与暴躁。谁都会不免套上外套,双手插兜,可似乎还是抵挡不了那嗖嗖凉风,难怪那情歌王子会吟唱出,寒来袖间,谁为我,添两件,的感伤,抑或是期盼。
一年到了秋这个时段,往往就会对这一年,甚至是人生有点感悟,有段谣歌不是唱着,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是的呵,秋天便是如此,把叶子悄悄抖落,把人们的思念挂上枝头,怪不得史上那么多文人骚客都愿像秋天倾诉,就连那奸雄曹操都有秋观沧海的寂寥,都感叹人生几何,他这是对往事的思念,对已逝亲友的思念。人家讲,文人就是寒酸,动不动就寄情于山水,动不动就赋思于意象。我倒是厌恶粗俗鄙陋的蛮人痞子,内心空洞哪能理解圣人的思想?秋使顽童也似深沉的思考,自己的一生该是什么样子。远方的人又是怎样思念故土与亲人,成熟的人又在思念曾经志在四方的自己,老迈的人又在思念自己荏苒的时光。
在我看来,秋是可爱的,秋天又是极其聪明的,他们懂得执盈若虚。在曲院风荷一书中,我曾经看到这样一幅插图,那是苏东坡所绘的枯木竹石图,画面简单甚至单调,一树枯木,一根残竹,几颗散石,就这样沐浴在青涩的月光下。但是他又仿佛拥有了宙宇的光华,有泥土的滋养,有气的围绕,活的逍遥自在,岂不是持有执盈若虚之道吗?秋竟然还懂得道,这种智慧只有秋才可拥有。恨自己不懂美学,不懂实实在在蕴含的美。
走在秋的巷道上,不免自嘲,原来,金秋是这样,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难以读懂吧。又有点庆幸,我若读懂了它,以后到了秋,我就无暇思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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