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

作者: seg | 来源:发表于2017-01-12 10:06 被阅读0次

    September 9, 2007

    原本想推到后面写,可是忍不住落笔。

    环境改变,我的饮食习惯不得不随之改变,沾染上爱吃果酱、cheese、chips(薯条,一些国家也称fries)、咸橄榄……。尤其是chips,爱丁堡有一次吃的cheese and chips到现在我还在留恋。这些都是极容易发胖的食品,周围明显比国内多许多重量级人物。

    一次我和House里的一个女孩一同买chips,她人性格开朗,和店里的伙计聊起来。离开后,她路上对我说,这个人有悲惨的过去,他是个难民。

    挪威的Bergen,夜里11点多了,我还在焦急地找出发到旅馆的公交车站,黑暗中,前方车站有两个人影,壮壮胆走上前:请问这是不是到……?啊,是啊是啊,我正是到……,定睛一看,这两个人,一个是亚洲人,一个是黒人,估摸着年纪都比我小,安下心来,交谈中,知道亚洲男孩来自韩国,是个学生,而这个黑人,不大的孩子,三年前非洲布隆迪给人带来,父母在战乱中去世,他,是个孤儿。说到Bergen,“这里很好啊——”,昏暗的路灯下,一双眼睛透着知足的光。

    赫尔辛基到斯德戈尔摩的客轮上,船舱里我的上铺是芬兰到斯德戈尔摩度假的名叫索非亚的女孩,一个希腊芬兰混血儿,她爽直的令人吃惊的个性必是和她希腊的父亲有关。我们只聊了几句,她就抖出自己家中发生的离奇故事。她的父母年轻时在希腊相识,婚后两人定居赫尔辛基,生下索非亚后离异,父亲娶了第二个妻子,生下两个女儿,又对自己第二次婚姻不满,恍惚中杀死了妻子,如今还在狱中,留下两个未成年的女儿跟着祖母生活。索非亚这次其实是探望男友,可她并不认为他是她的男友,尽管男人已经向她求婚。他们的相识真是缘分,是索非亚有一次拨错了电话号码,电话两头居然聊得十分投机,这样开始了相恋。她的男友,一位来自伊拉克的难民,在瑞典生活了五年,一口流利的瑞典语,刚开始时在餐馆打工,现在有了一份十分体面的似乎是摄像师的工作,收入还不错。我能理解索非亚的不安定感,父母的事是抹不掉的阴影,纠缠着她。船快到岸时,她换上了一件紫色丝绸短袖,看起来光彩照人,“这个男人,”她埋怨道,“ 总是指责我穿衣服不讲究。”我说,这件衣服很美丽,“我祖母亲手缝制的,她是个艺术家。”索非亚也是艺术家,她擅长小提琴,熟悉多个国家民谣小调,她用中文哼唱了一段“洪湖水,浪打浪”给我听,你可以想象我那时嘴张得有多大。同船舱的还有个俄罗斯的女士,她又哼唱起俄罗斯歌曲。临离别时,她留给我一个信封,上面有她赫尔辛基的住址,“你下次来,可以住我那。”

    走出诗丽雅号(Silja Line)这个几层楼高的巨大邮轮,重新呼吸到了斯德戈尔摩清晨的空气,意味着我的北欧之行接近尾声,不过北欧的故事后面还会接续讲下去,有感兴趣的,常来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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