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时就是在秦淮河边;夫子庙边长大的,因为父母忙,就一直住在钓鱼巷的爷爷奶奶家。如果按南京人自己来说 嗯,那就是老城南了。到了后来上了学 就又搬到了中山陵旁边。
也许我就是和南京的名景有缘吧。
南京对很多人来说是那老城墙;是那玄武湖;是那雨花台;是那新街口,就是那些景点名胜。于我来说,南京却是那晚上夫子庙的拥挤吵杂和早上中山陵陪祖父母散步时的悠静。这一吵一静的反差,便就组成了我的童年。因为现在很久没有再静下心来看看,走走,大多都是捧着手机低头路过,或着那些地方对我来说只是地铁飞驰而过的一个站台。所以,现在我记不住的,正是那景点的模样了,夫子庙里的小街小巷和那小吃,中山陵里那树林小道和那鸟鸣。这些都记不清了。现在的我,东奔西跑,一年能见到那空姐空少七八次,这跑来跑去的,不仅仅是我这人,还有那颗心了。现在的我,静不下心来了。
所以
我感到惋惜。
从国外回到那秦淮河边时,看那老城南因为政府改造,已经变了样,我双手撑在儿时够不到的窗台上,看到的,已经完全不是对儿时的记忆,我感到惋惜。不是对那秦淮河,是对儿时的自己。
从郊区新家回到卫岗的老房子时,偷偷摸摸地溜达到原属于自己家的门前,门还是那个门,连纱窗都没有变过,我在窗前苦读时,无聊留下的一个破洞,现在居然还能看到。只是楼道翻整过了,楼梯不再坑坑洼洼,小区也焕然一新,我惊讶地也奢求地再找找儿时的痕迹。最多的,也就是那门前的大树了。但美中不足,我却又记不住这树是什么树了。
现在住在这房子里的,我记得是一对小夫妻,都是外地的,来南京打拼,我听我爸说过,这房子就是他当年靠自己省下的钱买下的第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也是我爸妈的婚房,后来,我也是诞生在这个小房子里的。现在换了主人,希望这新主人也可以有越来越好的生活,也会生个大胖小子,希望那小子也可以像我一样,在这不大的世界里安心地长大,如果以后搬了出去,也记得回来看看,希望他不管何时回去,还会如他记忆中那般,不曾变化。
希望他不会像我一样,长大后对自己惋惜。
为什么不再多看看,为什么不再多留意一点呢。
现在的我,人在悉尼。
也可能正是因为人在悉尼,心,才会这么想南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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