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记不清多少次被吵醒,隐忍着心中不快,抬头打量起这个拉卷闸门吵醒我的人,带着生意人特有的讪笑,捎带两句,小哥,我要做生意,能不能换个地方睡,我不理他,起身摸索着口袋的香烟,掏出一只,抽烟几乎是我这几年所有的乐趣的总和,人总是能在绝境之中找到一些些乐趣,那怕是在十八层地狱,也并不妨碍我用地狱的火点上一支烟。
我睡在一家早点铺的门口,不为什么,因为门口的一个破沙发,这让我能在九月北方的夜里觉得一些温暖,我是北方人,习惯北方,却又不爱北方,习惯的是曾经在北方的最冷的夜里吃着火锅还唱着歌,不爱它因为我即将连一件厚衣服都没有的情况下,野外生存,你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是一个准备用步行走遍天下的人,对,这是我的目的,骗世人的目的,其实,我是一个杀人犯,对,我不喜欢这种称呼,我叫自己杀人者,杀人犯是被抓住的称呼,我不喜欢,我也不介意叫什么,可是我也得做的好一些,我也得告诉自己,我还没被抓住,也许抓住更好,但是至少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我选择了逃跑,所以,我还得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不管悬崖峭壁,人总在末路的时候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当然,绝望也会让你轻松,比如再也不用担心明天早饭是吃早茶还是吃拉面或者包子油条,你可以不用为了一些琐事再烦恼,当你明白的时候,其实就晚了,比起生死来说,其他什么都不是。
我还呆在这里没动,点起烟来,拿起被我睡觉压扁的烟盒子,准备给这个吵醒我的老板给一支香烟,他还是带着那副讪笑,仿佛长在脸上固定住的笑容,我可没从他的笑容里感到这点真切,他摆摆手,不吸烟。不知他是嫌弃还是真的不抽,接下来轮到我满脸堆笑的跟他说,有没有吃食,他显然有些发愣,不知是考虑我有没有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看出他的疑惑,跟他说,没钱,随便什么吃的,三天三夜没吃了,他打量起我来,瘦弱的身体套一件根本不合身很大的衬衫,两边肩膀的骨头凸起,看起也的确像三天三夜没吃的,他没回我,转回屋里去,一会出来手提几个包子,我顺手接过来,已经大口吞咽起来,可能他担心我噎死,又拿了一杯豆浆,不禁感慨,刚才吵醒我的仇,一笔勾销了,我心里想着,其实自己在跟自己打哈哈,转头离开早点铺,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了,我得往前去,毫无目的的往前走。
明天再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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