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天的时候,我会望着头顶灰蒙蒙的天,想起年少时九十年代初的北京。那时候五环还没修,也没有小岳岳的《五环之歌》。那时候的帝都如同《让子弹飞》中神秘、迷人的鹅城,如同一部非常经典的胶片电影,散发着梦幻而温热的气息。
小时候在胡同里常常能看到很大很美的蝴蝶。蝴蝶扇动着美丽的翅膀从胡同的一头飞到另一头。我会跟着蝴蝶从胡同的这一头跑到那一头。追逐蝴蝶的时候,我从来不觉得累,因为追逐美丽的东西是快乐的。有时候我看着飞舞的蝴蝶,希望我也能长出一双翅膀,陪伴着它,与它一起飞跃人山人海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花丛。
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站在大太阳下吃冰棍。我总会去隔壁的小卖铺买上一根雪人冰棍。慢慢地撕开包装纸,看着可爱的雪人在阳光下冒着冷气。我轻轻的咬一口含在嘴里,感受舌尖上的甜美和冰凉。
小时候最期待的就是在冬天的时候能吃上糖葫芦。冯小泉有一首歌叫《冰糖葫芦》在我小时候很流行。一到冬天过着过年的时候,我总会留心去听大街上是不是传来了卖糖葫芦大叔的吆喝声。每次听到吆喝声,我都会向奶奶要一元钱去买一串儿,然后开心地告诉大叔:“大叔,给我挑个要糖少的。”
我常常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寻找儿时记忆中的北京。蔚蓝的天空,干净的街道,穿着绿军装热衷搞运动、充满幻想的年轻人马小军,摇曳生姿、性感迷人的米兰,干净清澈、充满灵气的于北蓓,我总觉得我的青春也应该如他们一般充满鲜活的气息。
我总是喜欢去逛后海和热爱下棋、撞树、遛鸟的老大爷聊天,和他们聊天才知道何为活得“通透”。近几百年来,北京经历过许多风云变幻,如今国际形势严峻。这个国家说:你危害了我的国家安全,你破坏了我的经济,我要制裁你。那个国家说: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你叭叭啥,找削啊。
当你和后海撞树、遛鸟的老大爷聊上述的国际形势时,他会说:“别瞎掰了,都是地球人。”随后看一眼手表,说道:“那个,姑娘,我得麻溜儿去遛鸟,你大妈还让我带二斤肉馅儿回家捏饺子呢。”说完拿起鸟笼,嘴里哼着歌,迈着方步走了。他哼的歌能依稀听得清,好像是:“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北京大爷的这种范儿啊,大概是巴黎、伦敦、纽约时装周里那些男模女模们的猫步学不来的。
记得有一次,我和朋友去韩国玩,在回酒店的路上,看见一群中年大叔在街边喝酒。他们喝着酒忽然抱在一起,然后唱起了《阿里郎》,唱着唱着他们都哭了。我问我的朋友他们因为什么在哭?朋友说他们好像在怀念自己的故乡和自己的青春。忽然间,我发现我也有点想家了。我忽然想念北海公园的垂柳,想念西山落日的晚霞,想念我的年少时光,想念奶奶做的家常菜。那一刻,我恨不得立刻就回到北京。那天真的很奇怪,我居然和一群大叔产生共情。
《往后余生》唱到:“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北京你在,我便安心。珍惜眼前的人和爱,攥紧他们的手告诉他们: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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