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

文/禺诚

“你弄坏了我的包，你要赔钱……”少女尖锐的嗓音给天空撕裂开一个口子，透出隐约的红霞。一个老太太拽着姑娘的黑色斜跨包，细弱的包带像是在反抗，而后又因为不得已的脆弱，只能虚张声势。老太太老态龙钟，镇定自若，手里拿捏着细绳，任凭少女怎样嘶吼，仍是不慌不乱。渐渐地，周围又聚拢了一些孩子，傍晚归家的男人和女人看到这场景，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回头看看，似有留恋。

“你弄坏了我的包，你要赔钱，我能把你的球怎么样？你先赔包，我就把球给你。”少女掷地有声地说，情绪愈发激动。老太太也不甘示弱，说着：“你这丫头怎么不讲理啊！”“我不讲理？是你先弄坏我的包，你孙子用球砸的我。”一旁的孩子认真地讨论：“要不要打110？”我很想笑。周围三三两两的孩子随着少女的步伐来回移动，画面颇为有趣。这么对比来看，老太太身子僵硬却也稳健。这时，一个新的人物登场，她迈着稳健的步伐，坚定地朝着四四方方的舞台走来。脚踩一双粉色凉拖鞋，穿着粉色睡裤，上身是灰色宽松外套，顶着棕色大波浪，黑框眼镜。她走到少女的旁边，老太太稍稍松了松手，少女拿下她的包，放在大波浪女子的手上。“她弄坏了我的包”少女不自觉得远离了她们，来回踱步，刚才英勇豪迈的声音已不知去向。老太太两手一摆，笑嘻嘻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过来就看见这样了。”天边的红霞渐渐远去，夜幕下勾勒出大波浪女子冷静的背影。

少女来到大波浪跟前，急忙地解释：“她孙子用球砸了我和我朋友，她还把我的包弄坏了。我现在只要她孙子向我们俩道歉，我就把球给她。”少女一边说，一边指的自己的朋友，朋友连忙作证，手舞足蹈，像出庭的证人。“她孙子呢？”大波浪说。少女指着那边说，“他跑了。”一个男孩笔直地站在那。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那边，男孩有点不安，急忙跑了过来。一旁的孩子解释道：“这是她孙子的朋友，她孙子跑了。”“你以后别和他玩不就行了。”大波浪说着。少女一溜烟闪不见了，随即画面中出现了抱着皮球的她。她将球使劲地扔在老太太的一旁，老太太弯下了腰，抱起了它。大波浪重新把包交给了少女，少女一边将其重新跨在身上，嘴里一边嘟囔着。大波浪离开了画面，不一会儿又返回来，老太太见状也佝偻着背，慢慢悠悠地晃着步子走了。三两的孩子聚到晒棉被的杆子上，像爬单杠似的玩耍。少女背着包靠在上面。“我知道他家住在哪？”几个小孩讨论着，一个孩子朝着天边跑了起来，带走了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