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的贝多芬之夜,我崇高的追求,在作祟的心理下,赤裸着。我敢于睁开疲惫的眼睛,我怒视黑暗,贫穷的黑暗,是一个衰弱的消沉古板的老人,是我们传统,身上流淌着我们混乱的血液。这老人,叹息地走过每栋阴森的建筑,在夏夜的闷热里,他指望不上任何救助。
没月光的夏夜黑的可怕,缺少节日的夏夜,连蛐蛐都懒得鸣叫,我看见这老人躺在城市公园的长椅上。
他梳理着他的鬓发,又像是位女人。这邋遢的老女人,嘴巴嘶嘶地喘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奇怪呼吸,在草地和池塘边的柳条间传递。这些皆是她的子女,亭台楼阁,荷塘月色,包括病歪歪的诗词古音。
这些子女里也有我,无助的个人,像病院的沉思者。
这沉思者,唐突地惊扰到一切幻梦。
老女人,疯了,不再修饰自己,赤裸裸地没入那水中。噢,干瘪的乳房,干瘪的脸蛋,干瘪的躯体,黑糊糊地一团。这死亡的声响,哗啦啦的水声,像沉舟的最后告别,没了影。被污染的恶心的池塘,冒着油腥的气泡,像食人魔饱腹后的打嗝。咕噜,咕噜........
夏夜将继续,不眠的灯亮起,工人在欣赏手机中的裸女。
罪恶,真实的形象,在生殖器的末端。湿润的潮湿的唯一真实。
我看见了,她丰满的乳房,丰满的身段,这活的生灵,噢,这值得触摸和拥有的爱人,和唯一慰藉。
别批判我,别批判她。因为我的心灵满是奇特的芳香,我的心灵是邪祟的花朵,与世不和的活跃。
这遭人嫉恨的活跃,这超脱死气沉沉的精神,你能感觉到。在狂野的草地上,在泛起涟漪的池塘,在流动的变幻莫测的溪泉,那只跃出水波的金色鲤鱼,那只与禁忌作对的蝴蝶,那只蛆虫不惧怕死亡。
你定能感觉到,那温暖,即便在死亡后腐烂的尸体上。
我就是这话语,莫名的疯狂的欣喜,带着我的欲望。
在黑暗的楼层里,在机械的骨骼里,在这闷热的盒子里。
这秩序的夏夜也要完蛋,我看见了,混乱。
支离破碎的影像,摔碎的玻璃女人的叮叮当当,苦涩的味觉在我的嘴中,而干涸在我的心上。你也消失了,我的梦想,我的生活和全面否定的思想的故乡。
是么,黎明将在这铁盒子之外。
是么,这铁盒子之外还有另我
是么,我亦是这铁盒子的盒子。
谬误,对,我宁可是谬误。
为无数真理所不齿,但又产生新的真理。
像黑暗的无形之火,像女人肚腹里的种。
一夏又一夏地播种,繁荣,衰老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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