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大汉国君,他效忠的是大汉朝的体制。我们都知道,东汉王朝世家氏族是最稳定的合法特权阶级,荀彧就是世家氏族出身,尹川荀氏的名号可以说是响彻天下。试想一下,如果天下太平,像荀彧这种氏族出身的人依然可以通过举孝廉的方式当官出世,凭借荀彧的才识跟显赫的家世位列三公也不是没有可能。徐运的家族依然可以享有以往一切的特权。
那么像曹操、刘备、关羽这些非氏族出身的人,他们又能干什么呢?没有黄金之乱,刘备估计还在被城市执法者到处追赶,关羽会因为犯事东作西藏,曹操很可能也就是一个校尉之流的五官,所以对曹操、刘备这伙古人集团来说,他们期盼的就是推翻或者打破某种固有的规矩,他们需要的就是天下大乱,这样才能改变自己跟整个家族的利益。所以荀彧为代表的士卒,他们希望的是天下太平,来保证他们的利益,保证他们对官位的垄断,保证他们有更好的上升渠道。那么这二者就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就看赤壁之战时,东吴主和派的人,不全是那些江东的士卒跟世家吗?主战的不全都是最早跟随孙策孙坚的寒门武将鲁肃。当时怎么跟孙权说的?我鲁肃投降,依然可以做个小官,慢慢地爬到周郡的长官,有随从有用人,但是主公孙权您呢?鲁肃这番话可以说出了江东很多氏族的心声,反正投降朝廷,投降曹操,按照以往的规矩,我们依然可以世代当官,拥有大量的土地田产,但是跟随孙坚、孙策出身的那些草根武将,他们可不见得会拥有这些。这就是大汉朝的规矩。在汉朝,氏族就是享有这样的特权,包括曹操在内,他也极力想打破这种特权。他提出的唯才势举,就是对士族垄断资源的一种冲击,只不过氏族的势力太大,他不可逆转。曹丕一继位,才否定了他老爹的唯才势举,推行了向氏族示好的九品中政治。不仅是曹操,刘备跟孙权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你看蜀汉后期,为什么江梅这些 5 人一个劲地想北伐乔州?诸葛瞻这些氏族文人极力的反对,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这曹操跟荀彧在根本上就有着不可调和的的矛盾,但是荀彧跟曹操在一定程度上他们又得合作,因为当时天下大乱,荀彧需要辅佐一个像周公或者霍光一样的人去恢复大汉朝的秩序,这样才能保证这些世家豪门的利益不受损害。所以当曹操向霍光向周公的方向走时,荀彧就会极力地辅佐他。
当曹操向着王莽、董卓的方向走时,二者就会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因为荀彧他要维持的就是能够世代保证世家大族利益的东汉王朝的制度。如果让曹操这样唯才是举的人建立了新的朝代,这些氏族大家的利益必然会受到很大的冲击,大汉朝的规矩没准都会改写,荀彧跟曹操彻底翻脸时,就是曹操要称魏公加 9 西之时,加 9 西称魏公建魏国,这大有取代汉朝之义。你要推翻东汉王朝的制度,荀彧自然要反对。
你想一想,当年曹操诛杀怀有汉献帝龙种的董贵人时,荀彧为何不站出来?当时连汉献帝都跑来给曹操求情了,皇帝跟臣子求情,求的事儿还是希望他别杀自己的老婆跟孩子。曹操依然无视汉献帝的求情,杀掉了董贵妃跟他肚中的孩子。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视君王,荀彧为什么不站出来反对?非要等到曹操称魏公时再站出来?所以说,荀彧他忠的并不是汉献帝,而是大汉朝的制度。当年司马懿这样评价过荀令军,书传远世 5 字耳目所从文件百数年间贤才未有及荀令军者也翻译过来,就是在司马懿的眼里,数百年间都没有超过荀令军的人。虽然荀彧维护的是已经彻底腐朽到底的士卒统治制度,但是荀令军这份能够将信念贯彻到底的理念,也是让我们大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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