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看到身边太多的情侣争吵,相互指责分分合合,甚至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爱到痛不欲生,跳楼自杀以死相逼,也没能留住另一个人。
玻璃心的我,看一次痛一次,碎一次,由同情到厌恶又到深恶痛绝。
既然感情无法保持初心恒古不变,明知是火坑,又何必贪恋那稍纵即逝的甜蜜呢?
是我心太澄明,还是这世界傻的人太多,宁愿受虐受苦呢?
我选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因为不必烦恼担心被嫌弃,吃得太快,走得太慢,哭得太多,笑得太少。
不必担心怎么开囗说话,说什么样的话不冷场,还能投其所的让对方兴趣嫣然。
听了低俗的荤段子,假装前合后仰捧腹大笑,假装看不见抠鼻屎,假装不介意,当面剔牙打哈哈抽烟咂舌。
我是个谨慎又敏感的人,顾虑太多又想周全,可惜智力有限,只能绞尽脑汁的疲于奔命。
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自由自在的。
其实一个人挺好,想怎样就怎样,不必与自己商量,更不会嫌弃自己。
无非是多了一些不理解的白眼,和一些不合群的,含沙射影的猜测。
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催男友,催恋爱,催结婚。他们说说听听就好,这世界各自过活,各自安好,深究下去,谁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特别关心谁。
我矢志不渝宁缺毋滥,三十多年过去了,我成了不急不躁的大龄剩女一枚!
近来让我烦恼上火的是,租住的小屋原本既安静又整洁,自从一对小情侣搬来隔壁之后,整洁依旧安静全无了。
刚开始他们你侬我侬,茑歌燕语,时不时传来他们欢快的尖叫。可不久之后,他们口角渐多争吵不断。半夜里夜深人静,常听到女人躲角落里嘤嘤的哭泣声。
一个人搬家实在不易,况且住得久了,细碎的物什今一件,昨一件的捎回来,不知不觉的堆成了小山丘。从父辈们那里继承来节俭的优良传统,但凡化了银子买来的家当,是万万舍不得扔的。
碍于诸多原因,我只好忍受这不平静的日常,心下暗想,看这对又能折腾多久,我似乎已经预知,他们的明天,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答案。
然而更让我烦恼不已的是,晚上下班回家那条长长黑黑的路,影影绰绰的感觉被人尾随了。
虽然近来工作烦忙异常,压力频显,但凭我的心智应付有余,还不至于被压迫的神经错乱。作为女人,我对女人的第六感深信不疑,我的的确确被尾随了。
我虽其貌不扬,也算风姿卓越。
不知道是不是暗地里,有人喜欢上或者爱上了我的风姿卓越,还是哪些被我多次拒绝的男生,未曾彻底死了心,觉得明着来碰壁,就暗地里跟踪追随了?
还是还是我被不怀好意的坏人盯上了?……
这个想法从我的脑电波中,颤抖着跳出来,吓出我一身冷汗。
我俯下身,假装系鞋带,才发现穿着高跟鞋,无带可系。
我随机应变哆嗦着随手捡起一块大板砖,紧紧抱在怀里,惊恐不安的左顾右盼,高一脚浅一脚颤巍巍的往家赶。
回到家开门进去,早己汗湿了衣裳。
自此我背的包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沉,它需要容纳平底鞋和板砖,还备有防狼喷雾,长裙短裙一律换成了各式裤装。
我每次绷紧了神经,匆匆忙忙的走过那段狭长的路。
也不知那坏人是被板砖吓退了,还是等待时机侍机而动,只跟踪尾随,从不敢露面露影。
幸好,只是晚上那一段路,那几分钟而已,我尚且能够承受应付。
白天里,我漫不经心的过马路,甚至有时抱着手机边看边过红绿灯。
我抱着手机往前冲,一辆黑色奔驰呼啸而过,我被一只大手迅速的抓了回来,我惊魂未定的缓了缓气,环顾身后。去找那个让我,免于卷入车轮之下,碾成孤魂野鬼的大好人。
不敢说以身相许,感恩道谢请客吃饭是一定的。
可身后空空如也,临旁的几个小学生搀扶着老人过马路,不太可能是他们。
我敲了敲头,晃了晃脑,难道我产生幻觉了,还是谁有了超能力,或者我遇到奥特曼超人了。
我狐疑的边走边留意身后,我的第六感再次告诉我,原来大白天,也有人尾随我,而且应该与晚上是同一个人。
我不安忐忑,却不恐惧害怕,虽不知道那人为何跟踪尾随我,我既非明星名人又非白富美?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并无害我之心。
这位尾随者,一定是位身手敏捷的高人,无论我怎样故意放招,轻跳挪移回旋闪过,诱其露面,却始终未能逮住他的尾巴。
我精疲力尽惴惴不安,毫无头绪的回到家,隔壁那对情侣又在吵架,女人声嘶力竭说个不停,哭哭啼啼,男人抽烟发闷,默不作声。
我心情复杂极度不安的关门,疲乏无力和衣躺在床上,不雅观的甩胳膊张腿。我苦恼无法预知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苦苦跟踪尾随我三月有余……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中被吵醒,原来隔壁那女人看那男人,不作声不理会她,独自唱独角戏实在无趣,愤怒的推开门欲走,可男人并没有如她所料的,去拉住她,让她别走。她失望的坐在楼梯囗,又哭起来。不一会儿,屋里的男人居然鼾声如雷,睡着了。
女人止住哭声越想越气,跑回屋里摇醒男人,像个泼妇一样骂骂咧咧。男人气极败坏的推开女人,骂她神经病。一场暴风骤雨,在隔壁屋里雷声大作,持续不断。
扰得我再无睡意。起身准备去洗个热水澡,顿觉头重脚轻,鼻塞昏沉。
糟糕,和衣睡忘盖被感冒了。我急匆匆洗完澡,冲了包板蓝根,喝尽裹着被子睡了。
也不知睡到几时醒来,头疼欲裂,浑身汗涔涔的,虚脱了般无力的支起身斜靠床头,缓了缓气。
拿起手机开机,己是上午11点,有好几通未接来电,和几条短信,都是公司打来的,和几条客户发来的催货信息。
我顿时有些失落,发现我需要帮助时,却无人来帮我。
我将手机摔到一边,努力支撑起空空的皮囊。披了件外套准备去买点吃的,腹腔唱着空城计,我的胃好饿好疼。
推开门,门口放着一个纸质大袋子,我俯身蹲下打开,里面有一把娇滴滴的百合,幽幽飘香,还有好多吃的便当盒饭,有袋装的速食水饺,还有两瓶水。还有一些感冒药,胃药,甚至还有一盒治痛经的药。
我眼里雾气弥漫,泪眼模糊,我摸了把泪眼,抬眼四望。是哪个人这么细致周到,考虑周全。你让我受不了了,快出来吧!求求你快出来吧!别跟我躲迷藏了。
我即欣喜又落漠的抱起袋子,独自推门进屋。
不想了,开吃吧。
当我把一件件物品从袋子里拿出来,发现一张小纸条,赫然跃入眼帘,我激动不已,心突突狂跳 ,我感觉心中小鹿起死回生了般,活跃无比。
纸条上字迹遒劲,刚刚有力,一看就知出自男人之手。上书:祝你早日康复!路人甲。
我一头雾水,路人甲,是他名字吗?我呵呵自嘲了几声,你真弱智,脑子被烧坏了吧,怎么可能呢?
脑海中丝丝缕缕的信息,任凭我怎么努力拼凑,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这迫使我急迫的想知道,想揭开那躲在身后阴影里,黑暗里,神秘人的面纱,一探究竟。
我故意在大橱窗前穿梭,从玻璃的反光里隐隐约约看到,阴影下那个高大身影,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一身全黑,又或者是黑色带帽运动套装,裹着全身,没有留下一点空隙展露下他的皮肤。
真可笑,我非明星巨贾,却遇上了他这么个锲而不舍的狗崽。被激发了的强大好奇心,使我破釜沉舟心生一计。
我溜进店里,隐秘的买了一顶鸭舌帽,换了一件外套。仿佛特工般摇身一变,与才刚判若两人。
我慢悠悠的朝阴影中的他走去。在他面前停步,微笑着招呼:“Hi,你好。”
他熟练的吸了口烟,瞟了我一眼,波澜不惊,把我当成问路的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在烟雾缭绕中格外让我着迷。
我摘下鸭舌帽,理了理飘飘长发,摆了摆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大方优雅。
我直切主题的问:“你是路人甲吧,为什么跟踪尾随我呢?”
他抽烟的手僵在半空,烟滑到地上,他象个犯错的小孩,被人逮了个正着,低头胀红着脸,窘迫不安的呆立着。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有些于心不忍,我静等了片刻。
他平静下来说:“咱们去喝杯咖啡吧。”没等我说好与不好,他就径直朝咖啡馆走去了。
我们找了个角落相对而坐,对面的他卸下帽子,乌黑浓密的头发,在光线里闪着细碎的眩光。
我心中的小鹿欢呼雀跃,吃了糖似的难掩兴奋。
我们点了两杯卡布其诺,还有春卷。谁也没有吃喝,仿佛哪些摆在面前的只是谈话的道具而已。
他酝酿了下,慢悠悠的唇齿开合:“我和她自小青梅竹马,我们一起上学吃饭,一起做很多事,然而我一直把她当姐姐的。”他顿了顿,双手握住咖啡杯,很冷,急于寻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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