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要不,你再跟这老头子谈谈?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吧?”嘴被砸出血的小个子凑了过来。
“谈你娘!”这豹哥抬手“啪”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都他娘的是废物,滚。”他把两个拳头捏得咯嘣咯嘣响,“都不想好过是吧?你们各个家里啥情况,老大比我清楚,不怕后边给媳妇老娘收尸的,你们就赶紧给我上。人痛快带走。”他发着狠光的眼睛穿透爷三人身后的门板,“来,我来。”
环顾一周,他回身来到陈家的大门前,双手紧紧把住一扇门板,两只胳膊青筋暴起,虎口发力:“下来!”一股灰黄的尘烟散去,半扇掉落的门板已在他手中。“来啊,一群死人?”他吼道,“我看你们能不能给我把这几个不想活的人收拾了!”壮汉先一步过来,从豹哥手里接过门板,“给我。”那扇多年为陈家看家护院的门,此刻如同单薄可怜的簸箕板儿似的被壮汉拎在手里。他的脚步咚咚逼近,麻皮爹咽了口唾沫,心脏已要跳出嘴巴,“拼了,拼了,拼了……”他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死死盯着一步步前移的壮汉。
下一秒,只听外边“嗵”的一声,抱着花妮头的老娘忍不住“啊”地喊起来,“哎呀呀呀,这可咋整啊。”听见外边的叫喊声四起,门板也被撞得嗵嗵响。老娘环屋看了两圈,目光停在笸箩里的剪刀上,她想了想,再深吐口气,放开花妮,捧住她的脸说,“孩子,咱们缘分一场。今天就是搭上俺这条命,娘也救你!”她安排花妮上炕躲在被垛后边,“不怕啊,你爹、你哥、你弟,还有娘,都在!”然后决然拿起剪刀,再将桌子顶在门后,搬来椅子一屁股坐下。她用手向外推着桌,大声喊道,“他爹,儿子,你们护好自己,俺们里边都好着。”
屋外,虎子的双手已被钳住,两把刀被夺去,雨点似的踢踹落在他身上。躺在土里的他紧紧抱着头,嘴唇都咬出了血:“娘,俺拼了命也护着俺姐。”他刚想抬头起身,却被一人狠狠踹在头上,天旋地转起来。
另一边的麻皮爹正竭力护着老爹与几人周旋,挨了几拳几脚的他眼圈乌青,浑身是土。和他对战的其中一人也戴着个熊猫眼,手背上满是血印子,他一边使劲扇着麻皮爹的脑袋,嘴里一边骂着:“打老子,敢打老子,老子今天不抽死你就不姓王。”“去你娘的。”麻皮爹趁乱,从下边又踹了他一脚。两人再扭打一团。
里屋的门板已是摇摇欲坠,眼看一击破门之时,豹哥被人从后背一脚踹倒,扎扎实实地啃了一嘴土。回头看时,那汉子顶天立地,口中大骂:“让你个狗东西尝尝柱子爹的铁腿,敢欺负到俺长汀镇的人家了!”话音刚落,他一个箭步再来到地上狼狈之人身旁又是“咣咣”几脚,“娘的,你爹俺正发愁没地方练练呢。”“哎呦哎呦”,地上那人蜷起身来,嘴里又喊,“光头,黑皮,赶紧来救我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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