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博
寒冷的空气缓和了许多,虽然还是冷,但不是原来那样刺骨了。太阳微笑起来了,仿佛是人脸的红晕,有了点儿温度,心中自然有了很多喜气。在脑海的深处,以为天寒地冻是塞北永恒的极地,那寒冷似是来自远古不可改变的原始。真的不敢相信:温暖真的会到来了。
小山村沟里的冰开始融化了,淌淌地在灼蚀的冰面上流着,野外显得格外宁静、祥和,流淌的水干净清澈,明知道是很凉很凉的,但看在眼里,感觉是白糖水很甜、很甜,总是想喝进嘴里,甜到心里。
天气越来越暖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冰消蚀的越来越快,几乎要全部消失,我知道不可能,这是心理的缘故。地面也湿润了,踩在上面软软的,像塞北人家熥透的粘豆包、粘糕,吃起来很美味、舒服的那种感觉。大家急急忙忙扛起镐,迫不及待奔向沟里的田地,试试能不能干农活?地面化通了,真的可以干农活了,人活跃起来了、欢喜起来了。
经历了长时间寒冬的洗礼,天地异常的洁净了,终于盼来了春暖。毛茸茸的草青了,杨、柳树冒芽,榆树冒芽了,山上的栎树落光了大红叶子,也开始冒芽了。大自然真的很神奇、很伟大。万物冒芽是一望无际的景象,这力度之大完全超乎人的想象。天大暖了,全身热得很,身上的衣服脱掉一件,还是有点儿热,索性再脱掉一件。人很兴奋,恨不得有两条飞毛腿,直奔山顶去欣赏这大自然的神奇美景。总之,全身上下有一种飞仙的感觉。冲到田里干农活儿,没有累的感觉,只有快乐氛围,不想停下来,希望永远动起来。
在塞北的春天里,变化是很大、万千的,地边被农家人用柴架起来挡牛羊,地里的横七竖八被牛羊吃过剩掉的秸秆被人们捡起抱出地外,再用耙子搂出地去。玉米茬子被农家人用镐一个一个刨出,这个是比较费力的活儿,比较慢,不过在勇猛的人面前不是难事,刨出的茬子块被镐敲掉土扔出地外,田地被整得跟年糕似的平整舒适。农家人再也不用砸冰给牛羊饮水了,水汩汩地流着,牛羊喝水很随意。葱冒青了,那绿得有如翡翠,能吃了,拿起镐每天刨一把,回家扒掉皮蘸酱吃,或是把土豆切成片,煮好后再把切好的葱放进锅里一搅。炖土豆加葱是很美味的菜,这是塞北春天能吃到的土生土长最早绿色的菜。
太阳有的日子是晴朗的,照在身上暖荣荣的,有的日子是阴沉的,但气温是温和的,不管什么样的天气,总是很舒服的。经过一段时日,杏花开了,漫山遍野白茫茫,飞雪一般,总觉得花丛中有穿白衣美丽的姑娘,好想牵着她的手隐没在花丛中。杏花开的时候是种田的最佳时节,田地被农家人整得酥软,农家人带来种子、化肥,把它们的合在一起均匀播撒到新犁开的地垄沟里,用农用工具轻轻盖上一层土,仿佛种的不是种子,是一个美丽的梦、一个美好的希望。期望种子早日发芽,好冒出地皮长出新苗来。映山红也跟着开了,粉红的一片一片,是小孩子最欢喜的游伴,你折一把、我折一把,那种天真、无邪融入了花里面。
塞北的春天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生机盎然,是一幅辽阔精美的山水画卷。我爱塞北的春天,那是我真实的美丽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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