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春光,耄耋垂髫

作者: 子兮子兮耶 | 来源:发表于2017-05-11 16:41 被阅读0次

    大片大片的云彩疏疏朗朗,浮在像是被澄洗过的蓝天,田野上的稻田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在树林角上,平田的一隅,各处有新收的稻草积。而当这平原广阔嘉树四合的村庄,整个为黄昏占领了以后,月光淡淡地洒满了各处,如一首富于光色,和谐雅丽的诗歌。

    孤浆声远荡,去他乡遗忘

    日头为了给一切生物的热和力,月亮为了给一切虫类唱歌和休息,用这种歌声与银白色安息劳碌的大地。日月若无其事地照耀整个世界,看着人类的忧乐、聚散。这个村子多年以前就只剩下了老人和孩子,那些年轻力壮的为了生活来到大城市里,蜗居在几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他们有些人成了建筑工地的工人,用水泥和着尘土筑起一栋栋大楼。有些人一辈子就是从一个工厂到另一个工厂,做着一些迟早会机械化的工作。有些人颇有头脑地做着生意,多年苦心经营,成为村子里人口中的大老板。或者……或者混迹社会,成为彻头彻尾的异乡人,他乡成故乡。

    岁月易逝,白驹过隙,孩子的长大似乎是一瞬间的事。这里的孩子大多自五岁起便跟着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生活,陪他们从青丝熬成白发。大孩子们已经懂得了离别,他们偷偷地把对父母的思念写在日记本里,“明天我真幸福,就要到妈妈那去了”“我要回去上学了,好舍不得爸爸”。更小的孩子们他们还不习惯,每次分别,他们哭着喊着,挣扎着离开爷爷奶奶的怀抱,顾不上擦一擦鼻涕眼泪,就要去追已经走远的汽车,他们以为只要自己使出全身的力气跑,一定能追上爸爸妈妈,和他们在一起,不管去哪。

    他们多像,深海里的星星

    村子里唯一的一条路修了又修,却总是坑坑洼洼,好多人回了又走,仍是空空荡荡。有些房屋一年到头都落了锁,门前长满足有人高的杂草,慢慢地变成孩子们口中的“鬼屋”。

    岁月极美,在于她必然的流逝。

    春花、夏日、秋月、冬雪。

    老人们的脸庞渐渐被印上深深浅浅的沟壑,那是饱经沧桑的象征,出生于动荡不安的年代,经历过食不果腹的窘迫,年老时又要承受与子女的分离。世间的苦楚一一尝尽,仍然要以极大的热情劳作,不知疲倦,不曾止息。

    在一片原野春光和鸡鸣月升中,耄耋老人和垂髫孩童,生命的终和始孤独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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