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自然性象,朱龑把它牢牢记在心里;孩子的童年求知欲特强,对任何事物有种奇特的思维和幻想;黄鼠狼当地人称黄瘥,体重也就个一斤几两,体味很臊,遇到有动物追赶或危险便会放出臭屁,别认为只是臭,其实是种毒气,妇女贪到黄鼠狼这种毒气,会患癔症;人们称它为黄大仙,黄大仙就是在村旁的泰山石或镇山石上贴红纸,大部分写着大仙保佑,这个大仙便是黄大仙一一黄鼠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它不会随便给鸡拜年,只有怀孕的黄鼠狼才偷鸡吸血,它平常以老鼠,蛙蛇,蚯蚓等为食,大小动物都不怕,遇到侵犯会发出叫声,呼叫附近的同伙,团结起来,共同对付。它们有恩有仇必报,当时不报就是子孙也必报,这家伙重情重义。
朱龑一天在西山上听到一声“唊”的长啸,他沿声而去,走到一棵大树前,看到不远处的空坪中,一条蟒蛇与一只老黄鼠狼酣战,蟒蛇足有二十来斤,那黄鼠狼见蟒蛇要逃就咬住尾巴拖到空坪中央,举头向天“唊”的一声长啸,随着长啸声,跑来三只黄鼠狼,把蟒蛇合围其中,附近听到啸声的黄鼠狼好象听到集合的号令,不一会共围拢五六只黄鼠狼,老黄鼠狼咬住蟒蛇的五寸不放,其它黄鼠狼象分了工一样,不一会把蟒蛇分成了段,各只黄鼠狼背一截就走,最后有两节好的,老黄鼠狼“唊”的一声背了一截,留下一截给躲在树后的朱龑,其实黄鼠狼很谨慎,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在附近。只要你不去赶黄鼠狼,黄鼠狼猎食,见者有份,要上山打猎,看到黄鼠狼也不打,更不会去招惹他们。德意看着朱龑带回来的蛇肉,彩雪就讲了一段书中黄鼠狼的故事给朱龑听,又教他以后遇到事要沉稳,果敢,不要盲目。村中人听到朱龑与黄鼠狼分了一砣蛇肉,议论纷纷,说分了蛇肉事小,以后就是黄鼠狼的好朋友,黄鼠狼会来帮他,一人一种说法,最后又是将朱龑一顿夸奖。这两件事不算什么,到了秋天时节的晚上,朱龑在溪边经常听到“呱呱”的声音,他寻找声音的位置,判断叫声的准确方位,又观察了两三天。大山里的人逮的到大动物,一般不会去惊动小动物,象蛇呀,蛙呀,鸟什么的也不会专门去捕,更不用说溪里的螃蟹,小鱼,小虾,田里的田螺,贝壳;再说浪费油,也不会烹调,即使生活再苦再没有吃也只是上山找点野菜充饥,朱龑长到这么大也没吃过,偶尔见到过也不会太在意。可能是“呱呱”的声音太大,那么小的动物象他婴儿时叫声那么响亮,他听起来不舒服;也可能出于一种好奇的心,要抓出来玩一玩的心理;白天见不到,傍晚大声叫,朱龑想了想,也不告诉大人,一个月亮很亮的晚上,一个人到溪水潭中去抓那只会叫的东西。朱龑在溪水中看到两点光,轻轻走过去,到近处看到一团黑东西,双手用力去勊,朱龑揿到了,手太小抓不稳,那东西一下从他双手中滑走,迅速钻入水中的一个洞里,他也不急不燥,摸索洞在那里,转身用手摸到洞口,溪里摸到一块比洞口小一点的石头阻住洞口,隔一会,朱龑做好了准备,拿开洞口的石头,右手跟着洞口伸进去,手伸到了胳膊才摸到柔绵绵的东西,他试图用手抓出来,又没抓的着力点,他的手在那个东西上搜索,终于摸到一只能掐的住的地方,用力往洞外拖拽,拖到洞口处,也不知道会不会咬人,左手来摸,摸到另一个地方,抓的稳才拖出来,双手抓紧,伸直胳膊,不让那东西攻击到脸部,他就这样伸直着双手将那只东西带回了家。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一个人晚上去溪里抓石蛙,万一被蛇咬了怎么办?你这个人做什么事也不问问。德意对着双手抓着石蛙的儿子骂道,朱龑也不说话,又听彩雪说道:龑,遇事要与人商量,不要自做主张,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也有人帮你,一个人再逞强,也打不过十个人,百个人,胆子大便不能证明你聪明,能干,无畏。德意在彩雪说话时,有点怒气地一只手抓住朱龑手中的石蛙用力往地上一甩,“啪”的一声,那只一斤多的石蛙在房中的美孚灯昏暗的灯光下伸直双腿抽搐着,彩雪捡起来用菜刀剖,挖去石蛙全部内脏,放在一只大碗中用盐腌了。石蛙剖开肚皮,挖掉内脏还不会完全死,要抽掉脊椎上的两根大筋才会完全不动荡,隔了段时间那石蛙从碗中跳了出来;第二天早晨,事多的彩雪把这件事一时给忘了,三个孩子在大簸箕中把剖掉的石蛙当活玩具在玩。村里人知道后,没有一个不羡慕,谁见到朱龑都伸出大拇指说厉害。彩雪教育朱龑说:强者无敌,刚强但不一定能赢过软弱,有些事物在表面上只能体现表象,经不起敲打和时间的证明,也许柔软就能战胜坚硬的东西,事物总是有对立面的,人再厉害只能应付几只小小动物,斗不过天地,就象口腔中的牙齿与舌头,牙齿再硬终究要脱落,而舌头虽然柔软,将陪伴一个人终身。朱龑人小似懂非懂,人呀有时会在兴奋中冲昏头脑,自作聪明,认为没有自己办不到的事,天有时会跟人作对,会让你在喜悦中摔跟斗,这就是事物的走向和趋势,一个事物可能会走向好的一面,也可能不变和可能趋向于坏的一面,事情不知道发生的结果前,尽量避免损失,扶持到正确的方向上来;朱龑是个好动活泼的孩子,是个闲不住的人。
朱龑小虽小,经常到骆喜家来玩,骆喜有三个儿子,老大常青,老二常虹,老三常平,朱龑在他骆喜家玩了一段时间后,与骆家三兄弟成了好朋友,三兄弟都把朱龑当老大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七岁的朱龑跟常平一样大,个头还稍矮于常平。
降露已过,天气微凉,古雀粒树上的籽黑油亮,密密麻麻,一丛丛,一窝窝,不酸不甜不苦;野柿子挂在树上,整个树叶被北风吹落,留下一树腊黄的野柿子还未熟透;寿枣树叶片青的青,黄的黄,随风飘落,那枝尾上的寿枣经过季节后成熟一枝往下掉一枝;五眼枣从树上跌落下来,摔的遍体鳞伤,躺在石头的缝隙中;藤上的猕猴桃,羊开口,野葡萄都已成熟;唯有野菊,茶籽和地上的四叶草还开着花。朱龑每天清晨会去约骆家三兄弟,今天用竹篙打雀粒籽,明天上山打寿枣,后天又摘野葡萄,后面还跟着一群小朋友,天天带很多野果回家给弟弟妹妹们吃。朱龑做了一条吸糖枪,一节大竹子在节上钻了两个小孔,找到小竹管做成通气管各装在大竹节的两个孔上,一头浸在茶籽花的露水中,一头用嘴吸,那露水直接掉在竹筒里;一天下来吸了半竹筒,第二天全村小孩效仿。
晚秋季节,大山里植物丰富,小动物也忙着收获冬储,朱龑在茶籽丛中和小朋友吸着花的露水,一只土地蜂蛰了常虹一口,常虹当场倒地,“唉哟”地大叫不停,大家一起围拢来看,膝盖上已经肿出一个大包,蜂针还在上面,常青拔掉蜂针一看,直径有半毫米大的针眼,朱龑叫常青背他弟弟下山;朱龑在原地坐下,看蜂窝会在那里?这是一种当地的土地蜂,比老虎蜂颜色黑,个头小点但身体长许多,据老人说牛被叮几口也会死,毒性极大,一但惹上这种蜂,便会全群出动攻击目标。朱龑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发现了洞口,回家后准备来捣掉这个蜂巢,听母亲讲故事得到灵感,用火攻,于是第二天一个人带着稻草,来到洞口处,用石头阻住洞的入口,这时发现在不到两米的地方出来一只蜂,他听到“嗡嗡”的声音,又去用石头阻蜂的出口,头上被蜂蛰了一下,马上离开,头肿得双眼都看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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