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来了一个开着皮卡的女人,比舅舅年轻,大概三十来岁。
我是去送妈妈烤的馅饼时候见到的她。她已经在舅舅家住了一晚。趁舅舅上厕所的工夫,我就开门见山的问她是谁。
她说她更年轻的时候在网络上很喜欢舅舅的一些只言片语。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路过乌城,没有自由的时间所以没有来见舅舅,就许诺自己一定在自己买了车后来看舅舅。一个人开了三千多公里,风尘仆仆来找他,到了才知道他命不久矣。
她笑:“幸好我今年买了车。”
一个普通的女人,接下来的谈话中我总结出。说话的时候可以理解我的跳跃,却也没什么高明的见解。——在我们聊关于舅舅的余生的时候。
舅舅泡了些茶,和我门一起分馅饼。
舅舅对我说他这两天要带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四处转转。让我呆会儿先回去。
我出门的时候记下了这个女人的车牌号。
之后直至今天,再也没有见过这辆车,这个女人,还有舅舅。
发觉舅舅这次似乎不是远游而像失踪后,妈妈报了案,姥姥姥爷倒像有过心理准备,警察阿姨也无能为力。我提供的车牌号被证明是套牌。
直至今天,现在,我再没听说过舅舅的消息。
他生死未卜,我猜瞒过一些会影响心情影响命运的观测者,毕竟,你想想,看着一个人活着或赴死,有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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