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冬之后,天气寒凉,手指搭在操纵杆上,掌心都是冰冷的触感,其实开车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好,冬天太冷,即便是开暖气,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暖和起来,而往往这段时间墨梅已经到家,至于夏天则是太热,冷空调一开,半条膀子发凉,半条膀子晒在投过车窗的燥阳上,冷热交加,冰火两重天。
开车没你们想像的那么好?这个也不能随便说,毕竟大家会以为你在变样作秀。
墨梅从学校开车回家,到小区楼底下的时候,道路两边已经停满车,墨梅索性将车停上商铺门前的石台上。
车慢慢熄火,像一头黑色的巨兽停止咆哮,墨梅将车窗打开一条缝儿,从大衣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夹在唇间,打火机噗嗤一声燃起一小簇光,墨梅拢起手心,将烟点燃。
深深吸一口,轻轻吐出,墨梅滚了几个烟圈散在夜色中,淡蓝色的烟雾很快融散在周遭。
远近的高楼亮起几盏参差不齐的灯火,疏疏落落,
小区是新建成,住进来的住户没几户,七楼的那盏灯火是墨梅的父母在等她……
夜色脏兮兮,混合着各家各户冬日燃煤的烟雾,像用不饱和的黑色涂抹上去的。
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但也很孤独,墨梅曾经奢望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奢望一个宽广的肩膀,在他被领导欺负,被学生气个半死,被家长无理取闹地质问时能依靠的肩膀。
后来……她三十多岁啦,一直一个人,也有不少相亲对象,但墨梅一直认为自己的伴侣好歹跟自己三观契合,倒是相了很多次亲,结果就是……它现在依然一个人回家。
墨梅靠在座椅,眯着眼睛,肆无忌惮地抽烟,想象着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烟雾中她竟然有几分迷醉,墨梅轻笑,打开车前的镜子,将口红描的地更艳。
一支烟眼看就要燃烬,每天只有在楼下停留在车里的这十多分钟,墨梅才是自己。
在学校她是老师,有应付不完的培训,会议,还要跟家长周旋;在家里她是女儿,帮父母看各种药品,电器的说明书,还有催婚的唠叨。
将车缝打开的更大,让冷风将身上和车内的烟味吹散,省地爸妈一会儿回去说个不停。
等烟味散地差不多,墨梅才下车,高跟鞋踩灭烟蒂,从包里翻找出一罐口腔清新喷雾对着嘴巴喷几下,踩着高跟鞋向门卫走去。
咯哒……咯哒……
门外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喜眉喜眼:“墨梅姐,回来啦?”
“唉……小赵今天值班?”墨梅不自觉地抚抚头发,一双白瘦的手拢住黑大衣的衣领。
“嗯嗯。姐……最近天气冷,你穿地有点少?”
“你不也是。”小赵一身西装外边只胡乱套着一件棉大衣。
“嘿——我不冷,我年轻。”
“年轻真好。”墨梅通过门禁,风便没了遮挡,穿过15层楼的空隙毫无阻挡地迎面吹来,墨梅觉得骨头缝都有点冷……果然年轻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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