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往往只有一条路生活不断删减和简化,
心得到澄清和明确。
世间渐渐成为另一种样子。
那天,S说,你知道为什么机场总给人一种漂泊,迷茫的感觉么?
我说,因为它是运输中转站,人人都背着行李,过一个一个安检口,拿起又放下?
S说,我总是能看到人们单肩背着他们体积和分量都不一般的双肩包,一手攥着叠放在一起的登机牌和护照,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前,眯眼寻找……
她边说,我边回忆着自己在机场无数次经过红绿字符交错的电子屏幕时的样子,“扑哧”的到笑出了声。
S停下不再说话,好像埋怨我没有认真听她感概人生的撅着嘴。
我连忙解释道,我说,我想到自己散光平时又不带眼镜,站在那个屏幕前,一定就是她形容的模样,眯着眼睛,一副极为迷茫的神态,如果有人给这个画面照个远景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证券交易所里受跌停板打击的大妈。
城市总让人有茫然与渺小感那天,和Z相约出去吃午餐。
等餐时,我们聊到以前的日子。
我说那个时候没有电子支付,所以父亲的驾驶座旁边放发票的小格子里,总是会有很多硬币。大多是交停车费时找零得来的,当然最终也会被用来交停车费。
记忆中,家里人时常会去宜家买家居用品,应该是浦东的那家店,旁边有红星美凯龙的那家。
宜家对于小时候的我而言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他好像专门为爱做梦的小孩子玩过家家搭设了各种幕景。
当你辗转穿梭在各样的隔板间时,你仿佛能看到自己长大后独居的样子。
应该是象牙白的你会在及膝高的玻璃茶几上放一只珊瑚红的透明花瓶里面随意插着两只白色洋桔梗,一高一低,相互依偎在一起。你说你是喜欢满天星的,但是你不爱它的花语。
然后,你会放一瓶白柠沙丘的香薰在花束旁,打开香薰瓶盖,只放两根藤条。
在那扇你和母亲都爱的大落地窗前,你会先选择一条白色底色边缘用土橘色和棕黄色交错的线条勾勒的圆形地毯,因为那样的话,阳光刚好可以照应你的地毯,当然那是为了你的狗。在地毯上,再选择一把高回弹海绵填充的暗橘色扶手椅,上面时常会挂着一条深蓝的毛毯,好让你周五的晚上卧在里面看电影。
这之后,你才会觉得,那个房子不应该是一间公寓,而应该是一个loft。
应该是几幅画你会在那面高墙上挂一幅油画,不,应该是分段式的三幅画来拉长房子的空间感和高挑感。应该是一幅什么样的画呢?你还不知道,但你知道,总有一天它应该会清晰的出现在你的脑海里。
记忆中,我总是会期待着结账后来到卖食物的出口。
那时候,每次下车进来的时候就会搜刮父亲车上的一元硬币,沉甸甸的装在右手口袋里。
然后等待他们用蓝色的宜家编织袋装好一切购买的物品,走向收银台地面的食物窗口。
那里有着记不得标价是一元还是两元的圆筒冰淇淋,
然后我会踮起脚尖,露出脑袋,
就好像自己寄托着一家的重任,在众目睽睽之下,
将口袋里的硬币一个一个数给营业员,
最后一家三口人手一个圆筒,心满意足的下到地下停车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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