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孩还是女孩？”在一间地面满是灰尘的乡间瓦房里的大厅里，一位看上去四十不到的老妇人问道。
从里屋里走出来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回道：“是女孩。”声音很弱小，是那种胆怯的弱小，小得再过二三十年，问他话的母亲都会听不到的地步。
这女孩是李牧飞第四个孩子了，前面三个，第一个是个极其聪明伶俐的男孩，可惜早夭了，第二个第三个是女孩，一直以来李牧飞想要一个男孩，虽然他没有明确地用言语表述出来。而他的母亲更是如此。
李牧飞妻子陈晓洁受到丈夫和婆婆的影响，也一直想要生个男孩，但不料一连三胎生的都是女孩。
抱着女婴来到母亲身边的李牧飞，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母亲，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看着李牧飞抱着的女婴，李牧飞母亲终于开口了：“把孩子给我。”
听了母亲的话语，李牧飞迟迟不肯将怀抱中的女婴交给母亲，因为他知道母亲接下来要干的事儿。
“李牧飞，你还在年轻，你在犹豫什么，害怕以后不能要到男孩子？”李牧飞母亲接着说道：“把孩子给我，你去照顾陈晓洁去。”
李牧飞在经历过内心的一番痛苦挣扎后，最终还是把怀抱中的女婴交给了母亲。
李牧飞迟迟不肯将孩子交给母亲，那是因为李牧飞知道他母亲会将女婴活生生地用敌敌畏给毒死掉，扔到荒郊野岭去。
李牧飞的大女儿和二女儿还是在妻子苦苦相求下，以死相逼，最终在陈晓洁答应后面要是再生到女孩就不要了的情况下，李牧飞母亲才勉强同意将陈晓洁他们的二女儿留下来。
来到陈晓洁床前的李牧飞不知道改如何向妻子开口，只是静静地呆在陈晓洁旁边，什么话也没有说。
看着空手进的李牧飞，陈晓洁把脸扭到一边，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李牧飞。陈晓洁知道，孩子肯定是被婆婆给抱走了，这一抱走，她和孩子就永远也不会再见面了。可她能怎么办呢，作为一个要依靠丈夫过活的妇道人家，她能怎么办呢？难不成她还能和当时他们那农村的大环境抗争不成。
像发生在李牧飞一家这样丢弃女婴的事儿，在那时他们那里的农村可不止他们一家呀！好在现在李牧飞的母亲也是九十几岁的高龄了，依旧健在。
一个有着如此狠毒心肠的老妇人，居然也能活到九十几岁的高龄，现在你还相信天道酬勤，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怀报吗？
我是依旧相信的，因为据我所知，李牧飞那九十九岁的老母亲虽然活着，但并不是很快乐，或许老天让她活那么久，就是为了让她活着为自己赎罪的吧！
好在那重男轻女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因为有这这腐朽的思想的那一代都渐渐地终将离去，或早或晚，他们终会带着他们腐朽的思想深埋黄土，不在醒来，永远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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