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男主角之一的蒲珏来自氐部,我便开始了认真地构想:我需要创作一个有触摸感,有带入感的氐部。
我希望让人真真切切体会到,这个民族,既与中原有明显的不同,有着自己独立的历史和文化,亦有其与中原地区的交流与融合。我希望大家在随着小说的带入,渐渐对氐部建立起一个直观的印象,以至于在我在后期继续描写描写氐部的矛盾时打下充足的伏笔。
可是写作时间日益逼近,临下笔之前,虽然对这段历史有一定的思考和理解,却对氐部的真实生活状态一点深入的了解都没有,急得我搔首踟蹰。无奈只能继续走以前看书的老方法:找知网翻阅历史资料,找各种民族志和游记寻找灵感。
其实氐部在殷商时期就已经有了历史活动。《诗经·商颂·殷武》中记载:““维女荆楚,居国南乡,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曰商是常。”这说明此时的氐族不仅已经存在,且已与中原有着很多联系。
《山海经·大荒西经》中也有载“有互人之国。炎帝之孙名曰灵恝,灵恝生互人,是能上下于天。”郝懿行注:“互人国即《海内南经》氐人国,氐、互二字,盖以行进而讹,以俗氐正作互字也。”从这些文献的记载来看,氐族是一个产生很早、且早与中原发生联系的民族。
那在五胡十六国时期,尤其是我小说的发生时间--后赵时期的氐部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一直认为,氐部真正能够建立前秦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横扫大片的北方地区,连朝鲜半岛的几个国家都接受其册封,一定有其深厚的历史原因:长期的汉、氐融合;多年的迁徙与斗争经验;合理的汉化改革(这种改革带来的冲突,我将在后文中大幅度描写)……
我迫不及待地又搜寻了一堆资料。
但是这些并不足以在小说中构建起一个有质感的族群,也很难给人带来有冲击力的视觉体验和想象。
我再次进行构想。
因缘际会之下,我翻到了白马人的采访资料和记录片,各种游记以及历史。虽然现在的白马人跟以前的氐部人一定有很多很多不同,但一定有其参考价值和材料。
白马人现在住在四川平武县境内,这是一处山高路远的偏远地带。另外,据史载,前后赵均有对氐部的掠徙,将他们从关中地区迁徙到并州、平阳一带。因此我在文中有描写他们的迁徙史。
据说白马人样崇拜山,崇拜图腾,以畜牧农耕为生,没有自己的文字。因此我在文中也有大量地描写叶西纳玛圣山的祈祷,有关白该的祭祀,乃至于曹盖舞中有关熊图腾的崇拜。
不过,我又最近查到一些资料,说是董晶在平武县又发现了一根八面刻有图符的木制法器,据推测,这些刻符是古蜀国最早的蚕丛、伯灌、鱼凫时期留下来的文字,认为古蜀人便是古氐人,这些刻符表示古氐人早就有自己的文字。还有,有学者认为,古氐族的图腾是和西南的狗图腾有一致。
不过既然这些已经写作成了小说,我更追求的是小说情节的精彩性和合理性,我也不好过分考证他们的真伪,只能拿来主义随意应用,求个大致有感觉而已。
展示一个地方的风土民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植根于地方的细节描写。我思来想去,决定以一个“偷钥匙”的小插曲作为引子,借助文县的民俗文化旅游节“跳火圈舞”作为一个场景展示,体现氐部人在故事开始时期的民俗风貌。
也许在写作之前,我也会觉得无非是一些歌舞表演而已,就是围着篝火随意跳,区别会很大么?
很大。
植根于我们脑海印象中的大量民族歌舞,可能在写作之前,都差不了多少。但是这些细节,服饰、动作、场景构造,均是一个地方文化的具体展示。
于是我又大量补充了沙嘎帽的描写,服饰的描写,“猫猫舞”、“圈圈舞”,“曹盖舞”的细节。用这些细节为引,去带动大家对氐部更多的深入了解,比如汉化改革,氐部的族群历史……
最终,这些细节构成了我的“引子”。也许,这也算我自己探索出来的一种写作方式?越写越觉得趣味性更高了。
小说链接:
天下图-灵雪_采薇-架空历史-阿里文学网www.aliwx.com.cn
参考资料:1. 赵越(2009)前秦民族关系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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