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给衣服弄脏了……孩子还小不懂事，我替他给你道歉啊……”
女人对身旁的少年这么说着，讨好的模样十分熟练，连笑容都显得非常格式化，可想而知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少年不发一言，只皱着眉头，手下嫌恶地擦着外套上一大滩粘稠的冰淇淋，心里对那个擎着甜筒满车厢乱跑的熊孩子生出了十二分不满。可又能怎么样呢，就像女人说的，他还能跟个孩子计较吗？
女人道歉的话说完便像完成例行公事一样，再不理会一旁的少年，只继续用那满含宠爱的眼睛望着她那三岁的儿子。
……
“真对不起啊老师，我家孩子还小，比较调皮，玩闹时难免不注意分寸，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注意！”女人冲着她儿子的班主任点头哈腰，生怕儿子被老师追究责任。
“……这已经不是玩闹了，他是看别人的杯子好看，上去就动手抢夺，才把人家孩子手给烫伤了！”老师黑着脸，显然对她们非常不满。
女人神色愈加卑微，一会儿冲着老师道歉，一会儿对着那对父母鞠躬，一把腰起起伏伏，仿佛遭受狂风摧残的麦穗。
“小宝以后别这样了啊！”女人牵起儿子的手，语气有点愧疚，“看上什么东西就回来跟妈说，妈都给你买，要别人的干啥！”
……
“抱歉啊我儿子他才二十岁，脾气冲在所难免嘛……医药费我出，这件事就过去了，别闹大，行不？”
……
“领导对不起啊我儿子不是故意的，他刚工作也没有经验，没想到就捅出这么大篓子……那天是我跟他说喝酒也没关系，都是我的错，请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
“呜呜我儿子他还那么小！怎么就这样走了哇啊啊啊……是妈对不起你，没把你保护好呜呜呜……”女人跪倒在墓碑前，哭得撕心裂肺，“……妈一定……妈一定要把杀死你的凶手找出来！”
女人的眼神痛苦中流露出坚决，好像真的还不明白凶手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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