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的后门打开了,护工推着妈妈的病床从里面出来了,我们几个赶紧迎上去,老三握着妈妈的手,我和姐一前一后的帮护工推着病床朝CT室走去。
妈妈看到我们,就像幼儿园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一样,她把头贴在三儿子的手上,哭出了声。
做完CT,我们又把妈妈送到抢救室门口,带着不舍和无奈的心情看着护工关上了抢救室的门。
随着关闭的大门,沉重的心情加上茫然和焦虑,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却默默无语。
一个上午就在焦灼和无望的等待中过去了。
中午,我和姐去饭馆给妈妈买午餐,我们去了妈妈每次来看病都会去吃饭的那一家,他家卖的海参粥非常好吃,味道鲜美,一碗七十八元的价格不菲,但为了让妈妈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多贵也值得。
我和姐姐默默的坐着等服务员打包,姐姐一直在流眼泪,我已经顾不得难过,内心里在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回到抢救室,我捞出粥里的海参,再加上小米稀汤,放到一个餐盒里送进去,剩下的,都让姐吃了,接连几天的熬夜和焦虑,我怕姐姐撑不住了。
然后我又和老四一起商量,这次,我又让朋友找了另一个熟人去联系那个医院的人,我们相信,这次他肯定会给那个熟人答复的。
时间在等待的焦虑中忽快忽慢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回复来了,朋友把聊天截屏发给我们。
看完了聊天记录,这两天的焦虑困惑也终于茅塞顿开。
那一刻的心情,五味杂陈。
我想,还是应该先改变自己的观念和认知吧,毕竟,医院也是要盈利的,在救死扶伤的同时,作为一个经营机构,利益最大化和维护声誉也是更重要的。
其实,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如果不能住院,就向医生请求让妈妈回家了。
从进了抢救室开始,妈妈的病情就急剧恶化,心衰指标前所未有的从六千飙升到三万多,据医生说肝肾功能也已在迅速衰竭,至于衰竭到什么程度,妈妈每次的验血结果都是多少,医生都只是回答,很差很差。
医生每次的谈话,都像在交代后事,我想,与其在抢救室越来越衰竭,索性满足妈妈心愿回家衰竭去算了,至少是在她熟悉和能有孩子陪伴的地方。
在本院住院已彻底无望,于是,我们按照熟人的指点,决定去医联体,也就是二级医院了。
再次的去抢救室敲门,联系妈妈的主治医,跟他说,我们决定去医联体了。
医生也很干脆,说马上和医联体医院联系。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只要能让妈妈从抢救室出来,就是最大的心愿了。
很快,医生给了回复,联系了一家二级康复医院,可以接收妈妈。
查了一下,这家医院离我家很近,步行最多十分钟,平时路过,医院的外部环境看着都不错,而且可以家属陪床,这样我给妈妈送饭和照顾也非常方便。
当即定下来,就去这家医院了,想着妈妈终于可以很快就要离开抢救室了,我们几个孩子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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