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岁的步步紧逼,让我不断思索这个问题: 老子这二十多年都干了些啥。
五、六时,被我爹揍了一顿。忘了想要个什么物件了,索求,无果;哼唧,无果;顺势倒下满地打滚以此要挟,于是被揍了。
四年级时,被五年级一男生写情书。是的,那时候还有情书这么件事。可是,他个智障午休不睡觉写情书被老师逮住,于是,他的老师告诉了他的班主任,他的班主任找了我的班主任,我敬爱的班主任“无意间”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我的嘛嘛。于是,我的嘛嘛耳提面命以各种“小树苗不规规矩矩就长不成参天大树”等说辞,逼着我就着眼泪与鼻涕,写下来不再见他的保证书。事实上,我也真的没再见过他,因为我觉得他是个智障,连写情书这种事都做不好。
十四岁,初二,错进了男厕,在我暗自庆幸没有人在,也没有看到时,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同班一男生,见我从男厕悠悠走出来。我至今忘不了他的表情。从一脸错愕惊讶,仿佛世界观都崩塌了,慢慢转为一脸兴奋,振臂高呼疾驰奔回教室,告诉了所有人。shit!老子若不是女生,非得撵上你,揍死你不可!
十六岁,于公交车偶遇一男生,长相酷似当时正迷恋的剧中男主角,于是构思了千万种邂逅场景,准备了大段开场白,背着书包要去找他结婚。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讲真,这场灾难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伤。
十九岁,作为08级学生从高中毕业,如获大赦般没心没肺得一路高歌撒丫滚回了家,后知后觉大哭了一场,心里被掏空了。
二十二岁,失去了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这样装逼的好机会,可我不后悔。
二十三岁,2015年,作为11级学生从大学毕业,蛋定得将舍友、同学送走,回头想着将宿舍规整成11年推开门初见它的样子。无奈,小婊砸们造得太狠,仰天大骂,规制个大概,拍照,走人。带着后备箱四年的回忆,心里很平静。
同年,来到了魔都。
老天又多送了几个智障来到了我的身边。于我感冒之际,以豪发冲冠、指点江山之气势呲着大牙咧着嘴冲我喊: 来!干了这杯白开水!
智障!
二十四岁,在我如万众蝼蚁晨起倾巢而出,日落而归,竭力隐藏着内心的不安分时,来了。安静,深刻。
在这二十多年,做了许多好事,不想列举,反正也列举不出;做了许多傻事、错事,不想回忆,却时不时戳我,不会痛,有点痒。
越成长,就越怕。
怕他人他物让我失望。
怕我怕他人他物失望。
怕我让自己失望。
我曾以为自己够洒脱,可以在别人离开之际,不挽留,不感伤,面带微笑请他关一下门。
可是我没有。反而患上了单身太久傻逼综合征,别人暖一下就热,别人冷一下就成冰。
曾经那些以为永远过不了的坎,忘不了的人,已然是彼时彼刻彼人彼物了,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均是别样心境。
人这一生想要的东西太多,要爱情,要友情,要事业,又要生活。贪心过,所以失去过,但最好的,还是当下。
所以生命脆弱,当珍惜眼下;爱情莫测,当坚守信念;智障难求,当永怀感恩。
最后,
容易莫摧残。
愿岁月终究会善待我。
码于二十四岁生日前
上海松江某不知名小酒吧
驻唱刚好唱着《大话西游》里莫文蔚唱的《末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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