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了陈若愚,学校里也不再有人找楚洋的麻烦了。就这样,日子一天又一天的晃了过去,平淡的像杯凉白开。楚洋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在平日里与同学嬉笑打闹里也不忘在课堂上装一两个小逼。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结束了,那是一个依旧平淡的夜晚。那天夜里,楚洋并没有乖乖地听话睡觉,因为他知道:再过一段时间,父亲的公司就会开始出现“异常”。
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楚洋依旧还清晰的记得。那天他躲在家里的衣橱,听见了高叔叔和父亲的对话。对话不长,但确是如此惊心动魄。对话中,高叔叔告诉了父亲,公司出现的状况,字里行间还透露了父亲手下的几个经理都跳槽去了别家,但这还不是最糟,连本家最有佳绩的销售,不仅被别家挖走了,还带走了不少客户的资料。以现在的状况,内有人才流失、能将被挖之忧;外有基金被调、外家排挤之患。如此危局若是持续下去,公司入不敷出,那么,倒闭只是迟早的事。那时的楚洋,虽还是个孩子,但多少平常相伴父亲左右,关于股市亏盈、人事流动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但这些对一个正在读小学的楚洋而言,他当时除了默默等候结果的发生,期盼奇迹的发生,他还可以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的楚洋,不由摇了摇头。当时的自己便明白了:最可怕的不是孩子们床下的怪物,而是床边的大人。但倘若给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自然不会放下这个机会。楚洋手中的双拳不由握紧了几分,两道清泪从少年的脸庞慢慢滑落下来,是的,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但是光有决心可解决不了问题,楚洋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即使他以前告诉了父亲接下来的情况,但也许只会招来父亲的斥责。“难道我就只能默默像从前那样,懦弱地抱头哭泣,等待结局的发生吗?”楚洋低声嘶吼。
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减势,纷纷扬扬地倾泻下来。看着玻璃窗外一条条雨水划过的痕迹,楚洋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为什么要我再重新经历这些事?”楚洋蹲下了身子,双手死死扣住自己的头。也许,真正绝望的不是经历过的痛苦,而是在你经历过后,发现它的不可避免。时间很贪婪,有时它会独自吞噬一切的细节,但它更残忍,将这些细节又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你的眼前。
咚咚咚,“洋洋,你还好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门口传来母亲担心的询问,“妈妈进来了哦。”话音刚落,门把手就点了个头。楚洋赶紧抹掉了脸上的泪渍,“没事的妈,就是刚刚读了点小故事,觉得很感人。”楚洋尽量展开自己的笑脸,虽然回复的声音还是戴了些沙哑。“哈哈哈,我们家洋洋这么多愁善感啊,真是长大了。”妈妈摸了摸儿子的头,一把把儿子搂在自己的怀里,嘴巴贴在儿子的耳畔道:“但洋洋要做一个男子汉哦,哭鼻子可不行的,要答应妈妈,以后无论发生任何挫折,都要微笑面对。”
楚洋上初中后就很少和母亲如此近距离对话了,小男孩正值叛逆期,对大人的话也都不冷不热的回着。现在这样,楚洋的脸不由一红,想摆脱母亲的拥抱。楚妈一见,呵呵窃笑,“想不到我们家洋洋都知道害羞了嘛,这怎么行?现在就不让妈妈抱,以后等你长大了,妈妈能抱你的机会就更少了。”妈妈打趣道,“等我们家小洋洋找女朋友,机会就更更少了。”楚洋无奈的把“妈”字拖长音,不过挣脱的力道也少了几分。
就这样,时光慢慢流逝。在母亲的怀抱里,楚洋感受到一股暖流从心田里流出,安逸、快乐就在那里。
见儿子情绪稳定了,母亲在儿子的“白眼”下愣是在他的额头了亲了一下,便满意地离开了。
窗外的雨柱又慢慢小了,变成了雨丝。玻璃窗上之前的雨痕慢慢淡了,不断又有新的雨水顺着之前的方向流过,也有不少雨滴未按照之前的痕迹,而是另辟蹊径,在原来的痕道上刷出了自己的路线。
夜已经深了,万籁俱寂。只剩下自家花园里的幽幽蝉鸣,和雨点沙沙的坠地声。楚洋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等待倦意完全地包裹自己。但这时,窗口传来了咚咚的敲打声。
楚洋没打开房间的灯,径直走到了窗前。原来是雨大了起来,受到风的牵引撞击在了窗前。查看窗户已经是关闭好的,楚洋就安心回到床上。正在他转身之际,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又发生了。
一滴墨绿色的雨滴,轻轻撞击着窗户,但它并未被窗子吸附,更像一颗弹珠,慢悠悠地点在窗子上,时而又在窗前横移,好像在示意楚洋打开窗户。
记忆好似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下发生的一幕幕又重现在了楚洋的脑海。“这,这是。”楚洋木讷地呆立在窗后,久久不语。
那个墨绿色的小珠好像失去了耐心,敲打窗户的频率陡然加快,这把发呆的楚洋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楚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在深思熟虑后,楚洋深吸了一口气,把窗户慢慢推开。
那墨绿色的珠子也丝毫不客气,嗖地一下便窜了进来。楚洋回过身时,它已经绕了房间好几圈了。看见楚洋正看着自己,那个珠子又绕了楚洋两圈,便寻到楚洋的手掌,静静躺在他的掌心里。
冰冷的触感自那颗小水珠上传来,还没等楚洋奇怪这液体的水珠为什么会有固体的触感,它就变成水缓缓散开,顺着楚洋的掌纹流淌开来。很快,楚洋就看见自己的手掌散发着墨绿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就像在高楼上的提示灯。
楚洋握了握拳,又舒开,没有别的不适。“嘿,你能听见我在说话吗?”楚洋对着自己的右手说道,但毫无应答。无奈下,楚洋伸出左手搔了搔头,把右手伸平,一筹莫展。很快,那道诡异的绿光便不在闪烁了。楚洋怎么琢磨也想不透,坐在床上苦思冥想。
慢慢地,倦意上涌。毫无防备的楚洋便在困意的打击下蒙头呼呼大睡,少年在梦里不时还咧开嘴大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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