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网易云音乐里有一个歌单,歌单的名字就叫“熊熊和夏天”。那个歌单里面目前仅仅有两首歌,《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和《小半》。歌单的名字就来自我和我的发小,里面的歌也来自我和我的发小,因为在慵懒的夏天我和她散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放一些民谣给我听,那个时候,我总觉得躁,让她切歌,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都如此,只是凑在一起,我消化不了,然而关于那些歌我很少去追问名字或是记得名字,我只是比较容易记得声音,所以在偶然碰到我们在一起的夏天听的歌我就默默地把它加入“熊熊和夏天”。
我的眼睛看东西总是跟有障碍似的,在人群里很难找出一个人,在一页书里面很难找出老师念的那一句文字,所以,就算是爸爸妈妈很是无奈冲我说“那不就在你眼前”时,我也得愣好几秒才可以真正意识到它的存在。可是只要你在我眼前,我就看得见你啊,可是只要我开始意识到你的存在时,我就可以看得清楚啊。
我的鼻子,哎呦,我的鼻子,总是喜欢流鼻涕,感冒了流,冻着了流,被风吹得厉害了也是一个流,所以妈妈也很是焦急,看到我擤鼻涕就两眼瞪着我“你鼻子怎么还不好”,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有一段时间吃东西闻不到味道可吓死我了,麻溜地找各种方法倒置我的可怜可爱的“小鼻子”,总算是挽回不少。可虽然有时会沦为一个鼻涕虫,可我的鼻子闻东西依然是一个“稳准狠”,它也总是帮我记住生活里的小日子,小日子里的某个人。就像,今天在操场上快走的时候,忽地经过一个女生,就觉得味道特别熟悉,嗯,熊熊的味道,虽然知道那不是熊熊,但我依然一厢情愿地放慢脚步在那个女生旁边多踱了几步。
我的耳朵,若是论它,以听英语听力为标注线,我判定它是不达标的,说到听人言语,也是不尽人意的,因为我老是会说“什么?”想确认别人刚刚讲的是什么,不知是因为真的听不清,还是强迫地选择再确认,有时候我其实也很不懂。它是如此的,可它依然帮我记得。记得生活里的小细节,记得晴是什么感觉,雨是什么滋味,阴又是如何的百无聊赖。它记得什么时间有什么人,什么地点是欢是喜还是忧,往往轻而易举地唤起记忆里的情绪与感动。
我的皮肤,最受不了冷,却挨得了热,穿秋裤?这当然是远远不够的,两条打底的事儿我也不是干不出来,总是穿厚衣服穿得最早而又脱得最晚的那一个,如此而来,冬天于我有点漫长,有点无法承受,还好还好,我们北方有暖气。虽然本着不让它多与“大自然”接触的原则,但它还是熟悉清楚它感知过的温度与“力度”。秋末冬初的凉意,春寒料峭的刺骨。春天的大太阳出来了,小风刮起来了,空气里夹杂写毛毛的棉絮,总是洗不干净脸痒痒的样子,夏天猛烈的穿堂风,有时带着干燥有时伴着下雨前的湿意,呼呼地扑在脸上,衣服也紧紧贴着皮肤。
我喜欢家里的春天,风吹起尘土,不讨人喜欢,却是熟悉的味道,那里面仿佛有野菜的味道,仿佛飘来犁起的尘粒,还有元宝、荠菜可以吃,荠菜蘸着面酱生吃最好。
我喜欢家里的夏天,下雨前潮湿的味道,有时烂上一两个桃子更是正常,喜欢看着柏油路上的热浪大口咬着雪糕,有时牙齿也被猛得冷那么一下子,喜欢抱着半个西瓜吃吃吃,喜欢晚上听到楼下大爷大妈打扑克的“油盐味儿”,喜欢大家都跑到街上遛弯儿,认识的不认识的互相经过,喜欢树上知了的叫,虽然长大后我就没捉到过整个夏天,但也总算吃到过整个夏天,也喜欢人们闲闲散散地晃着的或黄或白的手电筒的光,小时候还自己去摘桑椹,唱着“小燕子穿花衣”,喜欢好吃的吃不完;喜欢晚上下起雨来,最好再打几个雷,睡前很助眠,睡着了我又醒不来,窝在被窝里最幸福。家里可以看到很远很远,可以看到黄灿灿的麦子,可以听到收割机轰隆隆地经过,可以感受到人们的热情,对生活,对票子,熟了的但还没有硬透的麦子超好吃,我记得姥姥撮出来的麦子很有嚼头。
秋天是什么样子的,我怎么忽然记不起来了,对,是穿着秋衣秋裤,再穿上毛衣,最外面套一件肥肥大大的校服,还有凉凉的风,还有花生熟了,可以煮个花生吃,玉米熟了,可以煮个玉米。冬天,是黑蒙蒙的早晨,有时连蒙蒙都没有,是黑黑黑的早晨,熊熊来我家叫上我一起上学,又困又冷但不饿,“艰苦”求学路,依然是肥肥大大的“美丽”校服。
雨,下起来,啪啪拍在窗户上,知了睡了,青蛙开始叫了,空气确实清新,吸一口都是满足,树叶确实翠绿翠绿的,不过也没滴,世界瞬间冷却下来,却又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缓缓升温、升温。最美不过那么短。
时间被割裂,属于谁的夏天,属于谁的秋,时间被记忆,染上谁的颜色,染上谁的声。
这个夏天确实热,热得都不容易睡着。妈妈呀,我想回家。
晚安,祝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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