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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在《呼兰河传》里说,东二道街的大泥坑子施给当地居民两大福利,第一,泥坑里经常抬车抬马,淹鸡淹鸭,人们有了说长道短的谈资。
第二,吃瘟猪肉大家颜面上过不去,于是,换个说法“泥坑里的淹猪”,人们买的便宜,吃得“不算不卫生”,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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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猪肉,对于7080后的农村孩子来说一点儿都不陌生。
那时,一年到头,只有在腊月里杀了年猪才有的肉吃,年中间难得吃到肉,除非家里有发了瘟病的猪。
胆小的人晚上打着手电筒,偷偷抬着扔河里边;胆大的把猪杀了,做成腊肉风干,用绳子钩着,齐整地挂在灶屋一角的房梁上。
烟熏火烤,日积月累,瘟猪肉真的变成了或金黄或漆黑,晶莹流油的烟熏腊肉。
逢有客来,堂客们用竹棍挑下一块肉,拿菜刀割下一刀,就着菜地里掐来的新鲜大蒜,一盘腊肉炒大蒜端上桌,肉片剔透金黄挂着油渍,大蒜叶子翠绿飘香,男人们见到下酒菜,眼里闪着光,小孩子也执筷争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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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中去别人家做客,饭桌上摆着稀罕的腊肉,我嘴馋又不敢动,扯两下母亲的衣角,小声问一句,“这是不是瘟猪肉啊?”
母亲回过头,瞪我一眼:"要吃就吃,不吃就算了啊!"
二十年过去了,如今餐桌上猪肉天天有,却再没小时那般有香味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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