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聪,家住在昌平县边陲的一个小镇。因为镇上没有高中,我不得不去离我们镇二十里外的靖康县上学。
其中的艰辛也是少有人能了解的,这不单是因为二十里的崎岖山路,更重要的是还要在乌鸦岭中穿梭近一半的路。
乌鸦岭是很邪性的一个地方,不光是这一带的坟冢,传说还有人在这里看见过飘着的眼珠,还带有眼睑,一眨一眨的别提有多诡异。
乌鸦岭的树还是清一色的松柏,别说是晚上,就算是白天也是很少有人愿意到这里。即便是那些家畜也都不敢在这四周觅食,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倒成了谁的食物一样。
久而久之,这乌鸦岭便鲜有人的踪影了。而我也是自从到了学校来,就一直住在宿舍,所以便很少回家了。这天我正在宿舍看书,传达室的人说有人找我,让我出去一趟。
我边走边寻思着会是谁呢?虽然我到这边上学一年多了,可我除了在教室里上课之外,基本都是在宿舍里打游戏。极少与社会上的人接触,就算是认识的,也应该来宿舍呀,没有道理会去传达室找我。
去传达室找我的人肯定我不认识,对!我肯定不认识这个人,可能是搞错了也说不定呢!不一会儿便到了传达室门口,我却一个人也没看到,正纳闷呢!就听见传达室的老张说,“看,这便是找你的人。”
我顺着老张的目光望去,还是没见到半点儿人影,不由的冷汗直冒。我看向老张的脸,却也看不出有丝毫不对的地方。当我回头再看之前老张看的地方时,猛然便看到一个女人。
这女人穿着一袭红色连衣裙,整张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色,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我看。而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蒙了,一时竟忘记了叫喊。我也这样直直的看着那红衣女人,身上的冷汗却是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转身向宿舍跑去。跑到一半,我回头看了下传达室门口,发现红衣女人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
老张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红衣女人的旁边,脸上挂着的笑说不出有多诡异,隐约间还能听见老张嘴里讲着:“亡灵。。轮回。。报应。。。”之类的话。
我不敢有一丝停留,头也不敢再回,加足马力一口气跑回宿舍,把宿舍门从里面反锁,之后跳到床上,鞋子也顾不上去脱,便忙抓起被子盖在身上,嘴里还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拍我的后背,还伴着有叫喊声,好像是我的名字。我身上也越发觉得冰冷了,身体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这时候叫喊声并未停止,突然一只手好像摸到了我的脖子,准备掐我。
这时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劲,张嘴便朝那只手咬去,只听得“哎呦!”一声,之后便破口大骂起来。前几声因为胆怯我也不敢去听,只知道拼命咬着这只鬼手,往死了咬,也不敢松口。
后来意识逐渐清醒,有几声叫喊好像还是我爸的,我也慢慢松了口,回头望去。还真是我爸,旁边还站着我堂哥。“咦!爸你们怎么来了,还有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啊!
我都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啊!”我爸也不理我,对着我的床尾便说起话来:“庆子叔,你看这孩子又说胡话了。”我这才发现在我床的边上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是我的邻居,一个孤寡老头,无儿无女的,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整天板着个脸,就给别人欠他很多钱似的。
平常就捡个废品什么的,整天里也很少能见到。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还是第一次。“阿正,小聪可能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不要紧,我做法将其逼走就好啦!”阿正是我爸的小名,全名叫林正杰,是不是有点熟悉的感觉。
“不干净的东西,那会不会伤害到小聪。”“不会的,只是鬼遮眼而已!仅是邪气入侵!拔出邪气,扶正丹阳罡火即可!你们先出去吧,我要施法了。”
“等等!”我听得目瞪口呆,自己中邪了,什么时候的事。还有自己明明把门锁好了,他们怎么进来的。“啊!你们都出去,你们才是邪魅,才是妖魔。
你们是和红衣女鬼一起的,你们来是想害我的吧!”“小聪,你先冷静一下,听爸说,你是在去学的路上出事的,幸好你庆子爷爷发现,把你给背了回来,要不然。。。哎!要不然我都不敢去想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我爸边说边哽咽着。我去上学的路上?我特么在学校宿舍好不好。“你若是不肯相信,那你自己出门看看好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堂哥讲话了。
出去就出去,既然这几个鬼要证明给我看,当然一部分原因也是觉得这些鬼暂时还没有对我起恶意,这时我倒不觉得害怕了。我起身便朝门口走去,准备开门。
当我手触摸到门扶手的时候,不由愣住了。这特么是我家的门扶手,我回头看了看我的宿舍。这哪尼玛是宿舍啊,完全就是我家的卧室。
桌上摆着我的飞机模型,墙上还贴有我亲手画的Byond四子的肖像,上面的印章还是那么的显眼。此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拼命的用手拍打着墙壁,以此来证明我是在做梦。
可撕心的疼痛,无情的嘲笑着我的愚昧。我不顾一切的摔门而出,毫无目的性的一路狂奔。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我还在奔跑,慢慢的觉得力气变小了,步子也愈来愈沉重,当我完全力竭的时候,突然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在一个树林里,四周有风吹动树枝发出的声响。只不过这声响有些不同,我用力摇了摇头,好使自己更加的清醒。
抬头望去,一片片的黑影随风摇曳。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那是一棵棵松柏连成片,在风中摇曳。松柏树林?乌鸦岭?想起这类似禁忌的所在,一股寒流自脚底直达心底,我又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白天。我仍在乌鸦岭中,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惊恐,反倒渐渐的稳定了心神。至少我得到了一个我不愿承认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我不在梦中,这才是我生活的那个世界。我的亲人都在这里,我要去找他们。我环顾四周,成片的松柏随风的去向不自主的摇摆,就像是木偶戏的木偶一样,没有自己的思维意识,他所有的表情动作皆来自一根线的牵引。
僵硬的诡异,却又能吸引你不得不去观看。我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步履蹒跚的来回走着,试图能找寻到那来时的路。可结果并不是特别理想,我迷路了。
可能是当时我在狂奔的状态下,丝毫不顾及有路还是没路,横冲直闯以此来发泄心中的积郁。我在这片区域来来回回的走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一点熟悉的痕迹。
我的心不由得又升起了一阵凉意,更是不经意的想起了那个传说,那个带眼睑会飞的眼珠。就在这时,我好像听到了一丝异动,像蛇爬行的声音。
还伴有一阵奇异的香,我从未闻到过这种香气,若有若无,你刻意去闻,她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未有过。你不在理会她,她又来了,而且还更加浓郁。
我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会去智叟屋听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讲故事,他们好像有提到这种香气,好像叫什么迷心雾,是生长在深山老林的一种叫紫君藤的植物。
历经千年的时间修行,能散发出一种类似花香的薄雾,指引那些迷失在路途中的人,能重返家园,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功德。
莫非我遇到的就是紫君藤,看来出去是有望了。我忙不迭的循着香味的方向前进,生怕一个不小心,这香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我再想出去可真的是无望了。
我随着这股香味七转八转,足足走了三四个小时,在一处水潭边香气却不见了。我环顾四周,这也不是我熟悉的地方啊!
就在我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水潭的水忽然旋转了起来,速度由慢到快,渐渐的整个潭水竟飞了起来,只不过水全被旋到了四周,形成了一个圆柱。
这时,圆柱还在继续升高,好像一个巨型的玻璃杯。过了一会,水柱不再上升,在水柱的中心缓缓的出现了一团红色的东西,因为水柱的原因,我无法辨认那一团红色是什么。
因为水柱虽然不再有升高,却还在拼命的旋转。那团红色慢慢的上升,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并随着她的上升速度而变换着自己所站的位置。
待到她移到水柱顶端的一刹那,我赫然发现那竟是一个红色的棺材。那鲜红的颜色,就像是血泼上去似的令人眩晕。而对我来说更多的则是惊吓。
原本以为是遇见了紫君藤,谁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此刻我只想着转身逃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可偏偏这个时候我竟抬不起腿来,好像这腿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一样。
这个时候我也不在去想跑的事情了,直面对着那红色的棺材大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里。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快说啊!快说啊!”令我没想到的是红色棺材竟然讲话了。“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帮你。”
听声音象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可能是长时间不说话的缘故,吐字的时候有些不连贯还有些含糊不清。可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没有心思去管她是怎样的一个说话方式。
“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又不认识你,再说你凭什么帮我,帮我又有什么目的?”“受故人所托,在此指引故人的朋友脱离凶恶之境。”故人的朋友,我在心中默念。
“对!你是我故人的朋友。”“你竟能听到我心中的想法。”我不禁惊恐万分。“这没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能在千里之外指引你到此,这正是我们紫君藤特有的属性。”
“紫君藤,千里之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说刚才我还有些害怕的话,而这时我就是有些迷茫了。“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而我能说的就是你被盯上了。
我刚帮你度过了劫难,还有这里也不是圣祖坟,而是距圣祖坟千里之地的凤翔山。”“圣祖坟?”我问道。“就是你们说的乌鸦岭。”“那这些松柏呢?怎么和乌鸦岭的一样。”我还是不相信这是千里之外的凤翔山。
“这是我故人种的,总之你在圣祖坟已经不安全了。尽快动身到南宫祠,找到一个叫南宫起的人,他会帮助你,这是印信。”话音还未落下,便有一个物件从水柱里,严格来说是从红色棺材里飞了出来。
之后水柱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失了,包括那副红棺材。我看着手中的印信,这是一朵玉质的木槿花,做工很是精细,上面还有几个古老的篆刻,只是我却不认得。
恍惚间,我觉得身体在下沉,天空也在慢慢消失,四周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一道光射来,我赶紧用手去遮挡眼睛。
“嗨!小聪,别乱动,宿管在查寝呢!”宿管查寝,我边念着边向那个声音源看去。是小龙,我的室友。我插,我怎么又回来了。我又看了下四周,不错,就是我的宿舍,还有我手上的书。
奶奶的,原来是个梦,不对,应该是他奶奶的梦中梦,害的老子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我把书合上放在枕边准备去洗手间,无意间碰到了什么东西,我便把手机灯打开照了一下,这一看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手机灯照见的赫然便是那一支玉质木槿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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