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丨春节为老英雄造像
一年365天,如果每天都過得平平安安的,那春節就可以不過了,其實我們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春節可以不過,春晚的節目可以不看,但畫還是要畫的,因此這幾天完成了一幅百歲老兵的畫像,這位老兵是在臨近春節前被疫情奪走的生命。他叫屈志超,102歲,四川盧州人,國民革命軍26軍41師3團中校。他曾在衡陽保衛戰中被日軍毒氣傷及肺部及神經,至今還有後遺症,他說一生的傷心事說不完。
屈老抗戰70週年紀念章雖然拿到了,但匹配的5000元禮金沒有得到,在當今貪腐的狀態下,可想而知。
這位老兵是我在八年前找到的,更巧的是我和屈老的生日是在同一天,因此,有幸與屈老在一起度過他的百歲生日,我趕得這位百歲老人的壽元。
2023年1月25日於筑百草巷
屈老是我省幸存的参加过石牌保卫战的老兵。也是没有被迫抓丁,而为挺身上阵之老兵。(看见群中介绍老兵,多有强迫抓丁,被迫入伍之言。本人以为这些介绍大都为实,可是却在揭老兵之短,揭其疥疤。抗战之时,中国军队大都靠抓兵抽丁保卫家园,这是事实,但我们能不能能给老兵留点脸面。靠抓丁才去卫国,实在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建议群中今后我们提及老兵被抓丁入伍被迫从军之事改述为:“被抓入伍,光荣从军”也为老兵们留些光彩)
屈老却不是被抓被迫,他中学毕业,便志愿从军,挺身上了抗日前线,我曾多次拜见过屈老,他向我介绍其从军经历,却也平静如水,没一絲慷慨激昂。是觉得这是自己该行之事?还是岁月磨洗,心静如水?不得而知。
石牌之战,屈老中了日人毒气,肺部受伤,他曾告知我,当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治疗,但他听世人所说,吃什么补什么,于是他连吃几十个猪心肺,居然将被日本人弄坏的肺整好。
屈老对我们去看他,面似平静,可平静之下却见其不平之心,每次他都要整整齐齐,为前往探望的志愿者备好茶点。
屈老后入贵州保安部队,中校军衔,在平埧起义。他告知我,当时上司要他们应变。“应什么变,哄鬼啊!我是打过大仗的人,那么多人马都挡不住,明摆是要去送死”
屈老虽然是起义人员,仍被关押几十年,幸得邓公开明,不仅将他放出牢房,还得颐养天年。屈老当年于贵州保安部队任职,与我世伯贵州保安司刘鹤鸣老将军相熟,多次对我提起过:刘将军当年是一个清廉之人。刘老将军为我当年常见之人,但其事迹我仅后从一些文字资料上见过,九一八事变后,刘老曾单枪匹马前往东北抗日,为贵州军人参与抗战之第一人。我当年读书,刘老曾送我一笔记本,一个极为和和蔼可亲的老人,不见一点当年血气。可惜当年我从未想与刘老将军多聊,只真当他是个极普通之人。现得知屈老曾与刘老将军相熟,曾想待疫情平定,再去拜访屈老,再询刘将军之事。不想屈老驾鹤西去,惜斋!悲斋!痛斋!
最后一次见屈老,屈老握着我的手说:“你们均是有良心之国人。”
想来这于我有些过誉,一则自己参加看望老兵活动实在有限,二则自己老父袍泽再不去看,那说不上良心,怕是猪心啦。倒是群中与当年抗战国军没有任何瓜葛的群友,才配称良心,如屈老的发现者杜宁老师,其父母为南下干部,可他却为老兵沥心沥血,这才算是良心之人。
痛悼屈老,让我们记住这位老人,一位在石牌战役中与日军奋战的老兵!
文/曾達敏
杜宁,(贵州书画院副院長;貴州老年书画研究副會副會長;貴州茫父书画院副院長),徐悲鸿再传弟子(廖静文先生亲题),祖籍河南,生长贵州。其步入画道受父亲杜国敏(版画家)之影响,曾先后就学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雕塑研究室,中国美院《美术报》中国画研修班。于绘画领域涉猎甚广,博采众长,自有風貌,歷年多有作品参加各类美展并获奖及发表,并为国内外藏家收藏。
《抗战老兵》入选首届南京国际艺术展。出版《中国远征军万岁》、《正面战场》、巜抗战老兵百岁肖像集》,抗戰老兵畫像於美國紐約時代廣場拉斯達克大屏幕展播。
画家多年以來倾心于关注中国抗战历史,重走中国远征军征途,一路寻踪写景,寻访抗战老兵,为英雄造像,记述历史,现巳为抗战军人画像达一千余帧。举办画展,出席讲座,出版抗战老兵画册,彰明国家记忆。写意花鳥擅長梅、竹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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