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书》
唐代:刘叉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
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
这是一首非常牛叉的诗,诗人虽然不怎么牛叉,但名字却非常牛叉,因为他的名字就叫刘叉。
他的仗义行侠可不仅仅只是“纸上功夫”。《唐才子传》说他在少年时期“尚义行侠,旁观切齿,因被酒杀人亡命,会赦乃出,更改志从学。”
他虽改志从学,却未应举参加进士考试,继续过着浪迹江湖的生活。
尚义任侠,浪迹江湖,还背负命案,这就注定他的诗跟文人士大夫的诗是不一样的。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这两句脱口而出,用语质朴,不做修饰,不求新奇,就像一个心直口快的侠客倾吐胸中块垒。
“野夫怒见不平事,磨损胸中万古刀。”历来最为人称道就是这最后一句。这一句,诗人将自己内心无形的正义感比喻成有形的刀,让难以言说的内在情绪变成真实可感的视觉形象,把诗人心中的复杂情绪和侠义、刚烈的个性鲜明地表现出来,艺术手法十分高妙。
山野之人,自然没有权力去管那些不平事,可当权者都在忙什么呢?
“磨损胸中万古刀。”有两层含义。
一是人间不平之事无穷无尽,胸中徒有万古的正义之刀,备受磨损,也还是管不过来。
二是一刀难平天下事,眼看着不平之事,却无能为力。内心的正义感,不断受到世事的消磨,火热的心也在一点点不情愿地冷却。
谁的心头,何曾没有过这样一把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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