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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上,老师又脱离了课程,开始和同学们大侃股票,同时老师也把自己关注的、朋友介绍的、“内部”消息推广的股票都给大家推荐了,同学们都拿出手机,按着老师给的名称或代码,一个一个加入收藏夹。老师说了,推荐是推荐,买不买、怎么交易好的看个人。于是谨慎的同学观察了一周、急躁的同学观察了一天,总之是一周后大家都持仓了,没有持仓的同学一周后只好听着别人说又涨了多少、赚了多少,心里掂量着自己是不是也入点儿,或者还会后悔出手慢了。
后来几乎大家都进场了,甚至原本没打算入场的同学都想着进来捞一票就走,但是捞了一票就舍不得走了。雪崩来的时候没人觉得真的是雪崩,更厉害的探底也有过,不是都经历过了吗?不是都成功地反弹起来了吗?且越弹越高。面对越来越长的绿条,不敢真的相信!大家都在各种的分析,媒体、专家、甚至官方,基本面、技术面、还有政策面,头头是道,处处合理,但雪崩真的来了,却没人相信,也没人愿意听。那一点点侥幸,总是幻想着明天和以后就会好起来、红起来,五个跌停有什么大不了的,十个涨停不就能回来了么?不肯面对现实,让人越陷越深,输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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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边坐着小白等绿灯,对面的红灯异常醒目,还有五十多秒,这并不是多久的时间,但比起一般的红绿灯,已经不短了,于是有好些人有点蠢蠢欲动,但是车来车往总是没有机会,所以只好按捺了那一点点冲动。突然从后面撺出去一辆小电动,骑着他的大妈还用纱巾包着头,红灯依旧醒目、依旧闪烁,一秒一秒跳动着,对向的车道来车还很远,大妈撺出去的时候是看准了的,但这一面的来车她并没看准,与她的节奏相近地疾驰着一辆天蓝色出租,就在路口中心处大妈一声惊呼飞驰而过,人群中也有些惊呼声,随后出租紧急刹车下车便骂,大妈却已经扬长而去。这时候,对面的红灯还有三十九秒。
大妈疾驰过去时大约距离出租车仅有两米之遥,对于同样疾驰的出租而言,时间差只有不到一秒,当大妈侥幸撺出的时候,谁能确定这一秒之后会是哪种结果呢,大妈不能、出租也不能。红灯还在闪着,闯灯的大妈和她的小电动的背影已经远去,等候的人们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急躁了。为了去争这十几秒,最坏的结果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谁愿意承受这最坏的结果啊,那一点点侥幸,比起这最坏的结果,好像并没有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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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的名义刚刷完第17集,试着去分析贪腐的心理,大概无非也就是几种:“我做的很隐蔽,查不到”、“我算不上大问题,无所谓”、“我的靠山很强大,不用怕”、“我的退路都准备好了,不用愁”等等,但是你听到“上不封顶、下不保底”了么?那一点点的侥幸,是在估计对手的水平较低、是在夸大自己的聪慧,是在低估惩治的决心和毅力、是在幻想自己的准备足够充分。所谓“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应该是指两者都处在尺与丈的生长变化之中,而绝非简单的确定的尺与丈,或者基于同一基准线的尺与丈,谁能保证你比你所有的对手都聪慧?谁又能保证决心和毅力的强度如你低估的那样?过往的事实可以用来估计未来,却不能确定未来。
那一点点侥幸,由自己而起,当你做了亏心事,总是担心鬼叫门的时候,所能够赖以心安的,也就只能是那一点点侥幸了。真正襟怀坦荡的人,清清白白的人,也用不着怀着一份侥幸过生活,那么就算清苦一些,不是说“人也不堪其苦,回也不改其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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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点点侥幸,是某些人的特殊性还是大部分人的共性呢?于我而言,我愿意认为他是后者。比如有时骑车不看后方就要拐弯、比如看到了强大的一面就会忽略了隐藏的危机、比如抱着孩子做一些危险的事而认为风险可控,在生活的小事里,几乎处处都可以发现那一点点的侥幸,但是有的事却是侥幸不得的,比如危险动作可能导致孩子死亡、贪腐可能导致身败名裂、闯红灯可能导致自己丧命,诸如此类,一旦那一点点侥幸没有得逞,最坏的苦果便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吃了。于是,基于对那一点点侥幸是共性的认识,我以为,人们在做事时总是应当给自己提三个问题:我存在那一点点侥幸吗?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我能承受最坏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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