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见过他两次。
一次是在刚出来工作时,和死党一起去看他。我们陪他一起去县城后山上打水。
他还是那样早起,精神矍铄。还是一样的对我俩纵宠。他对我说,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至少是贫下中农家的孩子,不可能是贫农家的,不会这么有灵气。
“灵气”,是他反复用在我身上的词。我不知道什么是灵气。但说久了,我还真以为自己有了。
我从未想过将文字作为职业,常有身边人说,你可以写小说,写软文啊。我说我不写。我不想强奸我的爱好。我只记录真实的事迹与思考。
我在日记里写青春时期的灰暗与仇恨,我在word里记录初恋时的甜蜜与悸动。我在论坛表达死亡与疾病带给我的思考。
我不会以此为职业的,但是我无疑喜欢她带给我的沉静与丰满。以及那点存在感。
关于文字。
我从未想过以此为职业。可是,我在这条路越走越远了。
今年在论坛写了长篇自述文后,最近开了公号,接下来有可能写些真实的生命故事。
无心插柳。
每当在这条路上有一点进步,一点点喜悦,我就会想起他。那个春日的下午,他抱着试卷走进教室的面容。以及那句“你不是贫农家的孩子”时的笃定。
那是我心里温暖的角落。
我有五年没见过他了。
我未婚,这在老家人眼里,是大逆不道的。他大概不这么想,但是也真实的关切吧。
最后一次见他,是2012年的冬天。我住在县城哥哥的家里,他从家里送我到楼下,天下着雨,他一直站在灯光下,直到我身影消失,他才返回。
灯光下的身影,暖了我整整一个冬天,以及后来的路。
我们也聊我的婚姻问题,他说着与父亲相似的观点,但他没有说“人各有命”。
我是他眼里有灵气的孩子。即使有命,也该是好的吧。
我常常想起他。
当年那个一起去看他的死党,如今在深圳,有房有车儿女双全。她那是常规人生的打开方式。
前阵全国出了个千万富翁比,深圳是170人中有1位千万富翁。嗯,她没有拖后腿。
而反观我自己,不要说深圳,连大理的后腿都拖了。而且,我浪费了一代人,也可能单身至老。
我不想解释。关切也好,质疑也罢。人过了30,就不想再向别人去解释自己的方式了。所以,就不见了。
可是,我还是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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