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不成雨

云烟不成雨

那天清晨回到南京的时候，寒冷莫名显得比北方更加刺骨。一天的颠簸以至于夜晚无眠，重新坐上电车钻入隧道，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黑夜。乍暖还寒的时节，缓缓入眠还算惬意，伴着日色，灯火重燃的时候，我倏然还以为我仍旧坐卧在家中的双人床之上。

不知目的地过了几日，至秦淮灯会的夜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想和你在人群中拥抱着前行。哪怕留下只是路人相册里的一瞬。然时至次日，夜酒后的桥上静悄悄地无风，那个女孩子被我放在怀里的时候，我居然不想再复前行了。她头发的长短熟悉而触感湿润，我贴着她的身子却也感受不到她面部的表情。

这个春季一如往常地开始向暖蔓延，春雨后惊蛰，依着计划每日在读《元明清戏剧分类选讲》的时候仍旧习惯冲一杯速溶蓝岸。戏剧中的人物形形色色，同一个故事就可能生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版本。只是戏剧之中是没有真相的，即便是反映现实问题，它也不等于现实。寄情于剧，却也应醒来记得自己不是戏中人。阅读或许还得以理智，而创作却让人走火入魔，无论那故事有多么具象，破茧而出的时候总还是疼痛而憧憬。读现实主义作品的折子，总觉得大喜大悲的结局还是颇有浪漫主义的感觉。行刑时候倏然降下的白雪，死去时候身后溅红的花朵，哪怕是泛红的乌江水，我都觉得那样的色彩及场景实在绚丽而玄妙，一丝的现实主义的悲凉感都不复存在。

期间思忖着聊络，却像是扔进无底洞的石子，杳无回声。我相信，却不知如何坚持着相信我和周遭人们的故事会有好的结果。我也曾偏执固执，又被教导圆滑世故；我也曾专执于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人，又被开导“何必单恋一枝花”。世间之诸事，与我所阅的折子大同小异了。只是千百年以来，这些事物都一直没有答案地被镌刻在纸张之上，飘散自戏子的口中，又流连于多少个或干涩或湿润的眼眶。我们似乎一直都跳不出这样的怪圈，却也是因此生而为凡人。

我想撑伞漫步，听雨滴打湿屋檐的声音。奈何云烟不成雨，梦里风月之下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