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语言有千万种,但据说所有语言关于妈妈这个词的原生发音都是相似的mama,这就是来自生命最初的呼唤吧。
我的妈妈和妈妈们,共同组成了我阵容强大的妈妈团,温柔而结实的呵护着我,构筑着我内心最实在的安全感。
我们家是典型的大小组合,爸爸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位列老幺,妈妈姐妹五朵金花位列老大,再加上其他至亲要好的亲人们,我的娘娘、姨妈、姑妈和大妈们,共同组成了我妈妈团的第一个部分。
我长大的地方叫西正街,从小一起玩耍的是一群年龄相仿的小伙伴们,与之相对应的是一群善良有爱的西正街妈妈们,这是我妈妈团的第二部分。
第三是刚被我称呼为妈妈不久的,对我爱屋及乌、关怀备至的我的婆婆。
第四是给我生命、育我成人,至今为我操心费神,和我心心相印的,我的妈妈。
我的妈妈性格果敢刚强,是个绝对的虎妈,还好她遗传了外公的开明进步,不然我和旺二哈的童年必定不堪回首。时至今日,我深刻感受到了爸妈对我们宽严相济、张弛有度的教育带来的巨大好处,爸爸和妈妈既是我和旺二哈成长路上的导师,又是我们推心置腹的忘年知己。我的虎妈,在我有了宝宝以后变成了一只温驯的小鹿,就连说话的语气语调都多了一抹温柔的色彩,对我方方面面的关爱在原来细致入微的基础上更是无微不至,并且还极易受惊吓,怕我摔了、碰了、磕了,怕我凉了、饿了、累了…… 在距离我预产期还有近三个月的今天,我们家能晾衣服的地方已经晒满了洗得香喷喷的小衣服小裤子,所有可以变形的秋衣秋裤们都已经变成了规整的小尿布…… 对新生命的期待,在妈妈这里变成了充满快乐的劳动。
我的婆婆,一个懂得生活的人。艰难的岁月里,她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养大了老公姐弟二人;如今也把我们家的小日子安排的有滋有味、井井有条。每一周,我们至少有五天相处的时间,这每周五天的精致三餐,让我的味觉开始变得刁钻。大约是孕四月时,我刚开始味口大开不久,婆婆因事回了丘北一星期,这成为了我孕期以来最为饥饿的一周,怎么吃都不饱,最后几天甚至吃什么都不香。婆婆的日常有一架绣花缝纫机相伴,绣花小背的背面,飞走的绣花针和五彩的花线,现在看来像是情趣与消遣,但在过去这却是生计的一部分,一个个姹紫嫣红、生动精巧背面承载着老公姐弟俩成长所需的吃穿用度。对生活的热爱,在婆婆这里化作精致的一饭一食和盛放在绣花针下的牡丹。
现在的西正街,几乎已经被外来经商的人们占领了,而二十年前,每一个门店里都有一位和蔼热络、能说会道的妈妈,各家的营生虽不同,但终极目标都是为了养大我们这群奔跑在西正街大小巷子里的熊孩子。那时的西正街,切切实实像《桃花源记》里描述的“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有这一群妈妈在,总不会有哪家的老人没人管了,哪家的小孩饿肚子了没东西吃,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被西正街妈妈们践行的甚好。在她们共同的呵护中我们渐渐长大了,她们也都退居二线当起了包租婆,又开始接着为我们的熊孩子操劳。上个月一时兴起跟妈妈去市场买了个菜,结果可怜的妈妈被一路遇到的西正街妈妈们逐一数落了个遍,然后她再也不敢带我到人潮拥挤的地方去了……
我们家从爷爷那起就重女轻男,儿子们总被粗暴对待,女儿们都被捧在手心。我出生时恰逢大的太大、小的未到,故而得宠更为尤甚。由于年龄差距的缘故,我的姑妈们对我更像隔辈亲,而我的四个娘娘则更像我的姊妹加闺蜜。有那么一年的时间,妈妈因为工作的原因早出晚归,常常半把个月不能一起吃一顿饭。但这却成了我的福利,每到下午四点左右,娘娘大妈姑妈们的电话就来了,内容基本都是:“云瑞,晚上来我家吃饭嘛。”有的时候预约冲突了,还要看看时间先后和胃口再妥善安排行程。那一年,我游走于不同妈妈家混饭,一不小心体重还一度上了110斤。不得不感慨,妈妈多还是好的,至少我没有营养不良。
我筹备婚礼时,我四个有品味、善逛街、能砍价、能提重的姊妹娘娘在每个周末有限的时间里都无怨无悔的陪我走遍丘北的大街小巷置办嫁妆。年长些的妈妈们则各自到我妈那里领取任务,保质保量完成。自己操办婚礼婚宴的过程是漫长而繁琐的,正是这些或年逾古稀或风华正茂的妈妈们各尽其能、各展所长、不辞辛劳,我才妥妥的、美美的嫁了出去。
洋洋洒洒写下这一篇文字,一是怕真的孕傻了,忘记了妈妈们曾经爱与付出;二是真的很想对我的妈妈们一一说声谢谢,母爱不求回报,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忽略不计;三是将为人母,回顾成长历程,总该取其精华,努力做一个青出于蓝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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